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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柔似水
唐子嫣收拾了将近半个月,这才准备出发了。
赵玄凌特意叫打造的马车,两匹挑选过的骏马前,只是见着青墨,便忍不住耷拉着脑袋退后。
马车宽敞,上面铺满了被褥,温暖又舒适。角落的小柜子里放着酸酸甜甜的干果,最底下的一层镂空设计,底下放着一个小炉子,说是能把东西放隔板上,打开炉子热一热,路上也能喝上一口热茶。
唐子嫣对马车十分满意,知道赵玄凌是担心自己不适应长途跋涉,特意布置的。
她只带了翠竹和霍嬷嬷,还挑了两个粗使婆子。
余下的,都是赵玄凌的几个熟悉的亲兵,江元镇也跟着来了。
马车赶到皇城前,两下去给圣行礼。
圣这次只带了唐子娇和另外一个年轻的贵,他先是做了简单的祈福仪式,一行浩浩荡荡的才出发了。
唐子嫣先是向唐子娇欠身行礼,却听见马车里一阵咳嗽声,听着就叫揪心。
按理说唐子娇这身子骨,实不适应长途颠簸。也不知道唐子娇自己是怎么想的,非要跟着圣一起出巡,带去的宫女不多,药材却是满满两车,还请来两位太医随行,实有些兴师动众。
“见过娘娘,”前面的侍卫队列已经起行开路,后面随行的马车却还一个个排后头尚未启程。
“三妹妹也来了,”唐子娇撩起帘子,露出苍白瘦削的面容,却更显得楚楚可怜。巴掌大的脸面,一如以往的娇媚可,漂亮得叫移不开眼。
可能是要远行的原因,唐子娇的神色多了几分期待,眼底也多了一丝生气,瞧着不再像是漂亮的泥娃娃,反倒多了一些凡之气。
“倒没想到将军看着冷硬,却也有柔情的一面,向圣请求带上三妹妹一并启程。”唐子娇低声感叹着,似是感慨,又似是歆羡:“若非再三请求,圣也不会带上的。”
皇后要守着皇宫,自然是不去的,年纪也不小了,受不住颠簸。唐子娇这病怏怏的身子骨就更别说了,只怕还没到南方,很可能就受不住车马劳顿死半路上。
刚开始唐子娇请求跟随,皇后是不允的。唐子娇看着漂亮,却是个安分的,年纪跟绮兰公主有些相仿,皇后看着她就像是晚辈一样,对她这种几乎是自寻死路的做法十分不赞同。
只是唐子娇十分坚持,而且有些自嘲道:“这身子骨也不知道能支撑个几年,与其方寸之地将养着,倒不如能看一看外头的大好风光,赏一赏圣的大好河山,就算死路上,也算是圆了一桩夙愿。”
皇后叹着气,圣却被她一番话给打动了,破例带上了唐子娇。
唐子娇看着她,又笑了:“听说四妹妹也要来,三妹妹得小心些才好。”
唐子嫣看着帘子被放下,她又欠欠身,这才回到了马车上。
唐子瑶也来了,她嫁给中郎将这么久,也该收收心,对赵玄凌死心了吧。
正想着,便来了。
“三姐姐,”唐子瑶一袭锦衣,青蓝色的料子,束缚的腰带,显得腰身纤细。她比之前要丰腴了一些,脸色极好,看来这些日子过得很不错。
“四妹妹来了,”唐子嫣请她上了马车,两面对面地坐着,唐子瑶接过翠竹的热茶,低头抿了一口。
“听说三姐姐也来了,便来打一声招呼,路上也有个照应。”中郎将可不是赵玄凌,没能近圣的身,不过是前头护卫的小头头,不可能经常跑回来看顾唐子瑶。
唐子嫣没有出声应下,含糊带过。路上互相照应什么的,唐子瑶带来不少丫鬟婆子,也轮不到自己来操心。
“三姐姐对还有芥蒂?也是,以前也太不懂事了,年少气盛,便做出不少糊涂事来。”唐子瑶说着,眼帘微微垂下,低声道:“以前是不好,还请三姐姐担待些。”
说罢,两沉默片刻,唐子瑶又开口打破了沉默:“听说大姐姐也来了,公主有了身孕,不方便前来,倒是便宜了她。”
唐子嫣挑眉,倒没想到公主居然如此大方,叫唐子茗一独占着蒋光寒,真的会甘心吗?
不过对绮兰公主来说,子嗣是大事,有了蒋家的子嗣,主母的位置坐的更稳了,何必跟一个妾斤斤计较?
唐子茗也是个有手段的,路上跟着蒋光寒,其他来历不明的女子就近不了身。
两随意闲聊了几句,后面的马车便开始一一跟随,唐子瑶便告辞,回了自己的马车上。
唐子瑶是真心悔过,特意过来跟自己道歉的?
唐子嫣是一个字都不敢信了,成亲的那天,她躺冰冷的地上,眼睁睁看着唐子瑶穿上喜服,代替自己走出去。
那时候,她的心一点点冷了下去,那种绝望和无助,唐子嫣如今依旧能记得清清楚楚,仿若昨日之景。
勉强维持表面的和气,已经是她最大的努力了。
天知道唐子嫣看见唐子瑶的时候,瞧见她如今过得光鲜快活的样子,就恨不得抓住唐子瑶的衣襟,狠狠扇上两巴掌。
唐子瑶那天赐给自己的屈辱和绝望,唐子嫣这辈子都不可能忘记……
霍嬷嬷看出她的低落,却不知道从何劝起。还是翠竹机灵,跟江元镇耳语一阵,这位副将就一溜烟跑去前头把赵玄凌叫了回来。
赵玄凌拍了拍青墨到处乱拱的脑袋,翻身下马,上了马车,便看见唐子嫣怏怏不快的神情,便过去搂住了她的肩膀:“怎么了?”
她原本是不想说的,只是心里实难过,便依偎赵玄凌胸膛上,喃喃道:“刚才四妹妹来找说话,向道歉,那天的事是她年少无知的鲁莽了。”
赵玄凌低头,脸颊贴上她的脸颊,低声问:“所以,不想原谅她是吗?”
“要不是圣跟前,要不是姊妹两个闹起来会坏了名声,早就把她踹下马车了。”唐子嫣愤愤不平地说着,要不是动手动脚,没得被说是悍妇,坏了赵玄凌的名声,她才不会束手束脚的,早就把唐子瑶踹得远远的,免得跟前碍眼。
赵玄凌听着好笑,却又有些心疼:“不喜欢,那就让拦着。的亲兵就守马车旁边,不愿意见谁,难不成她还能闯进来?”
“不管如何,随着的心思来做就好,一切事都有担着。”
唐子嫣一张脸埋他的胸膛上,无奈地道:“将军,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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