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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沅一直旁边看着，默不作声。
宇文极重新换了药，换了袍子，然后叮嘱太医道：“若是外问起，就说朕不小心划伤了一点儿。”要完全瞒住那是不可能的，只能往轻了说，“记住了，别弄得宫里大惊小怪的。”
太医是跟随御驾一起出去的，知道j□j和轻重，哪敢掺和到皇帝和皇贵妃的是非里面去？又不是嫌命太长了，因而忙道：“微臣明白，告退了。”
宫们也抿嘴退了出去，一片安静。
“过来。”宇文极的语气，少有的对慕容沅带了命令，然后握了她的手，声音低沉道：“阿沅，就算是下地狱，也让陪一起去。”他的目光犹如一匹深黑的缎子，冰凉清幽，“知道，没有撒谎。”
慕容沅伸手抚摸他的脸，轻声道：“知道，没撒谎。”剩下的这段日子里，自己应该对他好一点，能为他做的，大概也就只有这些了。
说来奇怪，自己对他恨不起来。
或许是因为婚后，或许是因为彼此太过熟悉，又或许……，自己其实有一点点喜欢他吧？就好像，当初对端木雍容也有一点动心。
可惜这两段感情的幼苗，都没有一个好的成长环境，长不好了。
“阿沅。”宇文极感受着她的抚摸，表情慢慢舒缓，声音渐渐软和，“知道吗？和端木雍容不一样，他的心里应该装着江山社稷，万里锦绣，以及所谓的宏图霸业。而对于来说，虽然做了皇帝，但余生其实只有一件心愿，就是和一起。”
“有那么好吗？”慕容沅轻声问道。
“当然有。”
慕容沅低头一笑，“病得不轻。”
“大概吧。”宇文极不以为杵，墨玉般的瞳仁透出幽幽冷光，那最深处，又有一丛火焰跳跃，“为病了，也心甘情愿。”他道：“要坐拥这万里锦绣山河，才配得上沁水公主的身份，才能守得住，才不会让被别抢走。为了留住，就算倾尽山河也所不惜。”
如果端木雍容敢来抢她，不惜一战。
“真肉麻。”慕容沅替他掖了掖被子，淡淡道：“好好躺着吧。”这份爱跟蜜糖一样黏乎乎的，想粘住自己，困住自己，而自己只想远离。不过这之前，对他好一点算是弥补，也是算……，一种不得已的权宜之计。
不然的话，自己想要出走只怕难上加难。
“有听吗？”宇文极问道。
“有。”
“那……”宇文极含笑看着她，目光缠绵，“给一个机会好吗？陪一生一世走下去，让弥补以前对的亏欠，以及过失。”他问：“可以吗？”
慕容沅轻轻依偎他的胸口，闭上眼睛，“可以。”
“阿沅，真好。”宇文极的声音，听起来带了几分欣喜和激动，心却往下沉，----她撒谎！她不敢看自己的眼睛，撒了谎，准备欺骗自己，麻醉自己，然后就会和姬暮年一起，离开自己。
阿沅，绝不可以！
这一次，任何也不能将从身边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