窥破

，不太乐意，却也没有法子，低低怨念着出去了。

屋里头明媚坐起身来：“玉葫，不活了！”

玉葫抱紧了她：“姑娘，怎么这么说！”

明媚十分伤心，哭道：“他总是欺负，什么也都给他毁了，本来以为进了府能避开，谁知道仍是不能，受够了这些，不如一死了之。”

玉葫又心酸又气愤，忍着慌张安抚：“姑娘别哭，咱们好不容易忍到进了府，难不成就只能这样儿？总要想个法儿。”

明媚不开口，缓缓哭了阵儿，弄得满脸泪痕，玉葫让她靠床头，回身找了帕子给她擦脸，又劝：“姑娘，若是一死了之，对他来说不疼不痒地，岂不是便宜了他？”

明媚发泄了会儿，又听了玉葫的话，吸吸鼻子，恢复几分清醒：“是了，不能就这么便宜了他，就算是死，也要拉着他一块儿。”

玉葫道：“姑娘想怎么做？只管要去做，什么都不怕，死……死也不怕。”

明媚咬唇，哭得通红的眼里透出一缕光，发狠说道：“事到如今，也豁出去了，现老太太差不多醒了，要去见老太太。”

玉葫吃了一惊：“姑娘是想跟老太太说？可是、可是……”明媚已经翻身下地，双脚落地，脑中又是一昏，极快地浮现许多画面，半明半暗，幽魅低吟，暧昧丛生，正是方才假山之中的那些情形。

且说景正卿跟着秀儿去见苏夫，进了里屋，见里头鸦雀无声，秀儿领了景正卿进内，自己便也悄然退出，顺手又带上了门。

景正卿见了礼，笑道：“母亲这么急叫来是什么事儿？”

苏夫扫了他一眼：“这儿没有外，当着的面儿，说清楚，方才那是怎么回事？”

景正卿一怔：“母亲是什么意思？”

苏夫望着他冷笑：“说是什么意思？知子莫若母，以为真的会信说的那些话？”

景正卿心头一跳，脸色便有些不好。

苏夫冷冷地说：“当着茂三家的没揭破也就算了，但她也不是个愚钝的，未必就看不出来……这府里来来往往的也不少，明媚丫头一个就算是晕了，怎么那么巧就只一个发现，以素来沉稳的性子，若是见了，又为何把送到谨芳阁那样冷僻的地方去？”

景正卿哑口无言，苏夫瞪着他，厉声道：“早就觉得有些不对了……实话跟说，跟明媚丫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景正卿沉默，心中急转，想要编排个好的说辞，谁知道一套说辞还没出口，外间便又有来：“夫，老爷那边派了来，要请二爷呢。”

正当紧要关头，苏夫有心要问出个一二三四来，奈何来的是景睿不是别，不能推诿耽搁。

景正卿一听，略松了口气，以为起码不用这时候抖搂他那点儿心事了，只不过此刻的二爷不知道父亲景睿请他去是为何，若是有未卜先知之能，二爷一定会选择留苏夫这儿，坦白从宽也好，抗拒从严也罢，总比过去……自投罗网要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