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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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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真是不消停。”把搀扶进去,就叫厨房做解酒汤送上来。

进了厅内,景正卿便趴桌上,哼哼数声。

云三郎斜眼看他,把伺候的都打发了,才低低说道:“这是怎么了,一大早就喝成这样儿,昨晚又去哪了,不是说城门关之前会回来么?可知道,这一大早儿上端王府的侍卫神神秘秘地来回,方才又听说端王府拨了几百的侍卫出城,都快要给吓死了,还以为是作出什么事儿来!”

“哈哈哈,”景正卿听了,便笑起来,“王爷可真关怀表妹啊,特意派了这么多去保护她,很好,很好,表妹听了,也必然喜极而泣……”

云三郎莫名其妙,只觉得景正卿举止十分反常,便问:“到底怎么了?”

景正卿笑道:“什么怎么了,难道看不出很高兴?做了一件心心念念想做的事儿。”

云三郎低头,仔细看他,景正卿道:“所以,觉得这是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儿?也一块儿喝两杯,替高兴高兴才是。”

云三郎低低问道:“正卿,到底干什么了?老实跟说,端王府那些侍卫,到底跟有没有关系?”

景正卿才冷哼了声,说道:“若说关系,也不能说是没有,但他们得感激才是。”

云三郎奇道:“何意?”

景正卿吸了口气,慢慢说道:“昨晚上,有想去无尘庵对明媚动手,是中途把拦截下了……”

云三郎一惊之下,却也大大地放心了:“那卫姑娘便是没事了?”

景正卿垂着眼皮,闷声道:“嗯……”

云三郎大喜,抬手景正卿肩头轻轻一拍:“居然没有闯祸,真真高兴,值得多喝两杯。”

景正卿肩头轻颤,却偏哈哈笑道:“难道素来还是个爱闯祸的?”

三郎道:“行行,不是……只不过看已经喝得差不多了,现继续的话就不成样儿了,不如改天再喝。”

景正卿道:“那可不成,巴巴地来找。”

三郎道:“那先睡上片刻,等醒了再继续喝也是一样的。”知道他醉了,便不由分说,起身来扶景正卿,抱着他肩头扶着往内。

磕磕绊绊到了内堂,把放床上,替他把靴子脱下来,看着他闭目之态,三郎忍不住笑骂道:“昨儿跟通风说让扯谎,只说昨晚睡这里的,如今这个谎算是圆了。”

噗嗤一笑,就去拉被子给他盖,手一动,忽然手势停下来,抬手往景正卿胸口探去。

三郎把景正卿的胸前衣襟拨开,望着底下,不由地倒吸一口冷气,却见他胸前原本有伤之处,不知从何时起伤口竟裂开,血把胸前一大片衣裳都染湿透了,只有外面那层是深色的,故而没看出来。

三郎浑身一阵阵冒凉气儿,手颤抖着,几乎坐不住,正心惊胆战无法置信之时,景正卿伸手,一把便攥住了他的手。

三郎目光转动,看向景正卿面上,却见他依旧闭着双眼,嘴里喃喃道:“妹妹,知道恨……可是……一定要这样……得不到,死也不甘心!”

云三郎身子剧震,稳定了一下心神,唤道:“正卿,正卿!”

景正卿模糊答了几声,云三郎道:“正卿,先别睡,看看是谁?”

景正卿睁开眼睛,目光有些迷蒙,盯着云三郎看了片刻,嘴角一扯,似是个要笑的模样:“怎会不认得呢……”忽然之间,却又变成了哭脸:“云起,心里很疼,很疼,怎么办?快要死了!”他挣扎着伸手,往胸口扒去。

云三郎定定地看着景正卿,眼中的泪一涌而出,将他的手紧紧握住不敢叫他动,回头叫道:“快!叫飞马进宫,报二爷的名头去请太医,快去!”

景正卿闹了会儿,酒力发作加上旧伤发作,竟半昏半睡了过去。云三郎坐床边,呆呆地看着他,一瞬只觉得自己也灵魂出窍了。

两刻钟功夫太医到了,小厮忙领进来,乃是相熟的,把景正卿的衣裳揭开,看了看,也皱了眉:“这处的伤本是烙铁烫伤的,先去掉腐俭才敢下药,本来已经好了八成,怎么又扯裂了?”

云三郎不知该怎么回答,便只默默。

幸好太医也不多嘴,赶紧快手快脚地重上药,包扎,最后出来,便叹道:“此处靠近心脏,伤的本就险要,此番幸好只是失血过多而已,以后可万万要留神才好……不然恐怕……”

云三郎心痛如绞,唯唯答应,又叮嘱太医勿要将此事传开,才送了太医出去。

隔了会儿,三郎的二哥云飞又急忙打发回来问他是否有事,原来云飞宫里听闻他拿自己名号请太医,生怕云三出了什么意外。

三郎只好跟云飞的亲信说是景正卿旧伤复发了,叫二哥放心,才把打发回去。

三郎喂景正卿喝了药,二爷一直到下午才醒来,睁开眼睛,迷迷糊糊看了眼,此刻酒力也退了,一眼看到三郎垂头看向自己,两只眼睛瞪得大大地,他便笑:“看做什么?怎么又这儿了?”

三郎见他清醒了,抬手,一个巴掌先打景正卿脸上。

二爷被打蒙了,但却并不恼怒,反笑道:“打做什么,又做了什么错事不成?”

云三郎转身,不知要从何说起,想了想,只道:“宁负天下,勿天下负!要出去杀放火,奸淫掳掠,都使得,又不是没有陪一块儿杀放火a竖不为己天诛地灭,可是,总不能把自个儿也赔进去!”

三郎先前听了景正卿说他曾伏击过几个蒙面,自然知道他胸前的伤不可能是无缘无故有的,必然是争斗之中才造成如此。

景正卿听了,眼珠转动,加上胸口仍疼痛,他低头看看,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便笑道:“瞧这幅气急败坏的,这不是没死吗?”

“折腾吧!”云三郎气极,“迟早晚把自己折腾进去!”

景正卿把自己搞成这样,不敢就直接回府,府里头却派来问过两次,问二爷可好,何时回去。三郎虽然恼他,也说了狠话,对外却十分替他遮掩,只说多日没有相聚,让二爷多留两天。

如此到了第三天上,一大早城门开启,端王府的侍卫打头,护着景家的车队,迎了明媚从无尘庵返回景府。

与此同时,云府里,景正卿也起了个大早,二爷抱着手臂站庭院里,先打了个哈欠,抬头看今日天色,却觉天色黑中泛蓝,大概是个晴天。

一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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