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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虽然杀了那三个坏,自己却也弄得旧伤复发,那伤势严重,就胸前,刚才差一点……”
玉葫这才明白过来,又是震惊又是后怕:“天……天啊!差一点又干了坏事?”
明媚见她一脸内疚,不由叹息了声,苦笑道:“怎么跟似的,恨他时候恨不得立刻杀了,等真的知道了会害死他,却又于心不忍了……”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低,双眉一皱,便不再说下去。
玉葫听了这秘闻,震惊之余,忽然又回过神来:“二爷……二爷既然是这样为了姑娘的好,为什么……还作出那些伤害姑娘的事来?他、他怎么能前一刻还是个大大地好,后一刻就禽兽不如似的了?”
明媚听到这句,又想哭又想笑,想来想去,便道:“罢了,罢了……不要再想了,这个是命中的孽障,什么……也不说了。”
幸好到晚间的时候卫峰又来厮混,明媚守着他,听孝儿唧唧喳喳地,惹得丫头们不得安生,她才觉得开怀了些。
是夜,景正卿被丫鬟叫着去母亲苏夫处,进门见了礼,苏夫正放下茶盅,抬头看向儿子:“坐吧。”
景正卿落座,苏夫道:“这两天,伤长得怎么样了?”
景正卿道:“母亲放心,一切都好好儿地。”
苏夫望着他恭顺明朗的神色,欣慰之余,又觉心酸,道:“为难了,无端端受这样的飞来横祸。”
景正卿道:“母亲别为儿子伤心,这都是儿子的劫数,过了就好了。”
苏夫见他着意哄自己,不由微微苦笑:“这孩子,既然要娘不伤心,那为何就不多为了自己着想着想?平日里别外头闯祸了……”
景正卿正色说道:“听娘的话,以后都改了。”
苏夫听他一口答应,哪里肯信,摇了摇头,思考了会儿,便回身,取了个小小匣子出来。
景正卿问道:“母亲,这是什么?”
苏夫说道:“这是今儿端王府的来交给父亲的,说让拿着用,是王爷命特意配置的药膏,是最能休养生肌的,脸上的这伤痕,也要经日涂抹,据说三个月就能消退了。”
景正卿道:“是端王给的?这位王爷也忒心细,男身上有些儿疤痕又有什么了不得的?”
苏夫见他不以为意,不由一笑,却道:“这自然是王爷的一片好意……这伤算来,也是他们皇家给的,若是涂上这药膏能把疤痕都退去了,倒也是好……只是无论如何是消不去受得那些苦楚了。”说到这里,顿时又泪沾衣襟。
景正卿忙起身,掏出帕子递给苏夫:“母亲再哭,儿子可就要跪下了。”
苏夫忍了泪,抬眸看了他一眼,才问道:“是了,上回去王府相谢王爷,他……对如何?可说什么了?”
景正卿上次自王府回来,曾见过景睿,大致说了一遍。倒是没跟苏夫说,于是便道:“王爷对很好,嘘寒问暖,又问昔日功勋之类……看神情举止,倒是出自内心,平日都说贤王贤王,倒不是浪得虚名。”
苏夫听了,便假作愠道:“说着说着就不像话了,王爷能是那么说的?”
景正卿便笑道:“当着母亲嘛,又不是别,自然就口没遮拦了些。”
苏夫见他颇有点嬉皮笑脸,便叹道:“的脾气可真真是怪,连娘亲也摸不透了……是了,王爷没说别的了?”
景正卿觉得有些怪异:“什么别的?”
苏夫垂眸:“没什么……”
景正卿怕母亲失望,竭力想了想,便道:“是了,王爷还叫解开衣裳,看看身上的伤愈合的如何……大概是看到身上的疤痕太多,故而才弄了这样一盒子膏药来吧,既然如此,那么就领了他的情,每天里擦一些罢了。”
苏夫怔怔听着,眼中慢慢地涌出泪来。景正卿吓道:“母亲,怎么又哭了?”
苏夫擦擦泪,摇头道:“……娘心里怄得紧,儿这般的物……却生生地受那些苦,娘恨不得……”
景正卿心头一凛:“母亲!”便将苏夫的手握住,“儿子这不是好端端还嘛,您就别记挂了。”
苏夫对上他的双眼,忍了悲痛,强展欢颜,说道:“好吧,不说便不说了……娘倒是想起来,还有一件正经事。”
景正卿便问道:“何事?”
苏夫擦干了泪,才又继续说道:“蓝家的那个小姐同樱,已经是见过了吧?”
景正卿见忽然提起蓝同樱来,心里略怪:“是,提她做什么?”
苏夫道:“傻孩子,娘就知道没留心,没见老太太很喜欢那孩子?”
景正卿心头咯噔一声:“母亲的意思是?”
苏夫笑道:“难得……蓝家才上京,已经是京中新贵,蓝仲然任了刑部尚书,他们家又才进京就上门拜会,给咱们好大的颜面,可谓是门当户对了,偏巧蓝家的小姐又知书达理,生得且貌美,比只小三岁,也没有婚配,真真是挑不出一点儿差来,看老太太的意思是……”
景正卿心头像是插了一根刺,苏夫见他皱眉,不由停装头:“怎么,莫非不满意?这蓝小姐,比先前的欧玉娇,陆慎贞可都要貌美……看更不输给明媚……”
景正卿听她提起明媚的名字,生怕苏夫又起疑心,便故意笑道:“貌美又如何,叫看,倒别急着就先定下来,他们才上京,还不知过一阵儿局势如何呢……还是多交际交际,摸清楚了脾性再说不迟。”
苏夫这才松了口气,道:“这样说,娘却有些放心了,只不过总说不迟,可都这把年纪了,还不娶亲,恐怕会给非议的。”
景正卿笑道:“这也不算晚啊,再者,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叫做‘娶了媳妇忘了娘’,儿子可以多孝敬娘两年,何乐而不为?”
二爷为了“推三阻四”,不惜作出“彩衣娱亲”的举止来,却果然效果奇佳,苏夫听儿子如此上心自己,这才真正地转了笑容,道:“这孩子……”望着景正卿笑吟吟地眉眼,心中真是又爱又怜。
景正卿逗得苏夫开怀了,才出了母亲房中,袖子里拢着那盒子膏药往回走,此刻夜j□j临,府里头有些静寂。景正卿放慢脚步,想到方才苏夫所说,虽然暂时他娘跟前把这件事挡下了,可如果再过些日子,老太太兴起了的话,那他可不知要用什么借口来挡了。
想来想去,就又想到苏夫那句“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