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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懂？”
明媚挑了挑眉，才重又看向他，声音极低：“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有些事，和有一些，本以为都忘了，谁知道……昨晚上做了个梦，才知道，原来都没有忘，不仅没有忘，反而一点一滴都记得很清楚。”
景正卿不语，只紧张地咽了口唾沫。
明媚垂眸，掩着眼底的泪痕：“以为，如果全都忘了，心里就会好过，但做了那个梦之后，才知道……发生过的事，永远都没有可能当没发生过，而有些……也永远忘不了。”
景正卿身子一颤，脸色已是慢慢变了：“妹妹说的……究竟是……谁？”
明媚笑了笑，道：“是一个大恶，本以为……恨之入骨的，后来发现，其实没那么恨他……再到后来，想到他，心里……”
“如何？”
“心里就很难过。”
“难过？”
明媚点了点头：“难过……不知道为什么难过，当初上京来的时候，其实是很害怕的，怕再见到他，后来才知道，没有他，大概也……已经永远都见不到他，原本是松了口气的，但是昨晚上……梦见……忽然想，其实并不是怕他讨厌他，是……”
明媚慢慢地说着，这边景正卿的心怦怦乱跳，手握的死紧，想开口，然而整个像是要窒息一样，且又不敢开口，生怕打断了她。
明媚歪头想了想，却又摇了摇头，手抬起心口一抓，轻声又说道：“一想到……永远都不可能再跟他相见了，就……这里空空地……现才明白，其实……下意识里竟想要再见到他的。”
——就算景正卿还这里，但曾经喜欢缠着她的那个，却是再不会回来了，他们两个明明是一个，却也不是一个，因为那些感情跟记忆都不了。
景正卿明白，他屏佐吸，无法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
几乎用尽全身力气，他才出声问道：“明媚，说的……这个是……谁？”
明媚抬眸看他，清澈水透的双眸跟景正卿的眼睛对上，有好几次，景正卿几乎就感觉她要说出口了，说出……她所想的那个其实就是……
但是明媚最终却没有说，反而笑笑：“跟说这些有什么用呢？左右也是不明白的……就当是自言自语罢了。”
景正卿一口气直冲胸臆：“明白的！”
明媚一怔：“二表哥？”
景正卿起身看她，却又猛地转过身去，心中那个念头百转千回，几次冲到喉头，又生生压下去，他无法面对明媚，他想把那个真相说出来，但是心中却又有另一个理智的声音叫着：不能说！不能说！
室内寂静之极，景正卿浑身颤抖，认与忍之间挣扎。
身后明媚望着他的背影，慢慢说道：“二表哥，不必这样，是想安慰么？不必了。其实也想，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是天意让明白，过去的，且就让他过去……不存了的，何必空空地想着自苦？就忘了就是，虽然有些难……但毕竟一切都已经不同了……”
“谁说不存了！”景正卿忽地转过身，望着她，他的双眸已经跟平常不同，这是一种略带锐利灼热地，绝不会出现十一岁的孩子身上的眼神。
明媚惊诧看他：“什、什么？”
“明媚……”景正卿上前，张手将她抱住，他深吸了一口气，压住身体里的战栗，也压住所有叫嚣着“不能说”的理智，她耳畔说道：“，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