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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端王说到这里，卫凌忽然道：“等一下。”
端王便不言语，明媚正呆呆地听着，忽地听得门扇声响。
明媚抬头一看，却见是卫凌走了出来，转身瞧着她，便笑：“还要站到什么时候儿？爹爹本以为一来就进去了，谁知竟不进去，也不回屋去，只这里受冻么？”
明媚见卫凌竟早就察觉了，便跑上前：“怕爹爹跟叔叔说事情，会添乱。”
卫凌将她一把抱了，摸摸小脸儿冰凉，不由皱眉道：“有什么可乱的，小孝子哪里来的这么多顾虑，爹爹不是曾跟说，没什么比更重要的么？”
明媚看他一会儿，便将头靠卫凌肩上。
卫凌把明媚抱进了书房，里头端王正封好了书信，把小小地金印重放回锦囊，举起那封信，道：“马上八百里加急，秘密送到东岭。”
明媚才见端王对面站着一个，灰衣且瘦削，是端王冲着他说话明媚才留意到有这么一个的，乍一看，竟如一道灰色的影子，很不引注意。
那接了信，悄无声息退下。
端王这才转头看向明媚，见她卫凌身上，便笑道：“明媚，过来叔叔这里。”
卫凌抱着明媚不放，自个儿拉了张椅子靠近火炉，抱着明媚坐了，才若无其事道：“喜欢的话自个儿生养一个去。”
端王便又笑。
明媚看看卫凌，又看看端王，忽然说道：“叔叔要娶亲了么？”
卫凌听明媚问，便也看向端王道：“明媚问了。”
端王漫不经心地笑道：“还早着呢。”
明媚想到宁氏王妃，踌躇了会儿，说道：“叔叔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这是她第二次问端王，端王自然记得，望着明媚认真的眼神，竟有些开不得玩笑了……端王又看卫凌一眼，才苦苦一笑，说道：“其实……遑论喜欢与否……也，没什么特别喜欢或者不喜欢……”
这话听来像是敷衍言语，然而偏偏端王的神情叫无法忽视，知道这真是他真心的话。
明媚呆了呆，端王却又慢慢笑道：“其实小明媚问，倒不如问爹爹，他心中恐怕已经给衙了？”
明媚越发吃惊，就抬头看卫凌：“爹爹？”
卫凌冲她一笑，摸摸她的小脸儿，已经温热了，才道：“不过是略微留心了京内的几位大家闺秀罢了。”
端王冷冷一哼。
卫凌挑眉：“看起来像是很不满？”
端王道：“哪里，连这个都为着想到了，自欢喜才是。”说着，便又看向明媚：“明媚可听见了，爹爹什么也为打算好了，故而，喜欢不喜欢也是其次的，叔叔的亲事，哪里由得自己做主？”
明媚怔然，卫凌却道：“不必怨念，若不喜欢，谁也强迫不了，但既然留下，自然要给筹谋个最好的，而且说的也是没有错，对而言，的确没有权利挑一个由着性子喜欢的，选一个对相助最大的才是。”
端王默然。
明媚却悚然而惊，身子忍不住抖了一下，卫凌察觉，忙又安抚她：“明媚乖，这些还不懂。”
明媚低头，想了会儿，却问道：“爹爹属意的……是谁呢？”
卫凌知道她极为聪明，见她问，卫凌想了想，便看向端王，道：“属意的是镇国公宁家的女儿，宁家素来行事低调不张扬，但实则朝中势力盘根错节，跟太后一族的关系也不错，同皇后也非敌对关系，至于宁家的女孩儿，才一十八岁，正是待嫁之期，据所知，他们虽无表面动作，但对王爷，也是寄予厚望的，只要王爷答应，这门亲事便可以定下来了。”
明媚听到宁家两字，心中有些发凉，想：“果然是这样……”
明媚情不自禁抬头，看向端王，却见赵纯佑垂眸，似正想着什么。
明媚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几乎能料到端王最终一定会答应的……不仅仅是她早就知道端王娶得是宁氏的王妃，另外，这件亲事是卫凌给他选中的，端王十分相信卫凌的眼光，自然不会拒绝……
明媚莫名地有些难过。
那边端王垂眸片刻，忽地抬头又看过来，目光卫凌脸上一扫，继而落明媚面上，望着明媚的神情，端王忽地微微一笑，问道：“明媚觉得……如何？”
明媚一时反应不过来，呆呆问道：“什么？”
端王道：“爹爹为相中的这门亲事，明媚觉得如何？可喜欢？”
明媚张口结舌：“？”
卫凌只以为端王又是“胡闹”，便道：“又来了，当这是闹着玩儿的么？”
端王却仍温和笑着，道：“自然不是闹着玩儿的，但‘童言无忌’，问问明媚又如何？何况……听家说，孝儿是最能说真话的。”
卫凌笑道：“说什么真话？明媚连见过宁小姐都不曾，又知道什么。”
端王却只望着明媚，双眸如海：“见不见过……有什么打紧，心里的直觉才是最要紧的……明媚喜不喜欢这门亲事呢？”
明媚呆呆怔怔，不知为何端王竟把这个重要决定扔自己手上，但是虽然还没有回答，明媚本能地知道，端王这一问，并非是开玩笑的，他是当真的。
明媚若说“喜欢”，如卫凌所说，这门亲事便能定下，明媚若摇头，端王一定不会考虑宁家！
外头起风了，一阵阵地拍打窗户，卫凌抱紧明媚，发现女孩儿脸上的表情有些奇异，而端王坐几步之外，看似随意，唇角含笑，实则眸色深沉。
这瞬间，两个大竟不约而同地想：明媚究竟会如何回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