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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正卿心急要出去,却给玉婉绊住,这一会儿,外头明媚跟云起两个出了门,明媚站门口一看,按捺着惊慌:“云起,是怎么来的?”
云三郎道:“骑马来的啊。”
明媚咽了口唾沫:“那们怎么去书院?”
云三郎看着他,忽然醒悟道:“是了,才裁,不便颠簸,那就乘车去吧。”
明媚这才露出笑容:“这还行。”
——明媚心中暗暗嘀咕:景正卿算来算去,差点算漏了这点!难道以后她还要学骑马么?
当下两个上了马车,行了有两刻钟,便到了皇家书院。
云起先下车,明媚深吸了数口气,才出了车内,学着云起的样子,轻轻跳下地。
双脚落地平稳,明媚心中一喜。
云起却自然无法跟她一块儿分享这种喜悦,便拍拍明媚肩头:“走吧?”
明媚这才抬起头来,往前看时,不由地震住了,却见身处的正是极空阔的一块空地上,一座极高大的牌坊之后,便是书院大门。
此刻四面八方有许许多多身着白色院服的学子们云集靠近,也有许多府里头来送少爷公子的小厮们,赶着马车来来往往,实热闹之极。
云起拉拉明媚,明媚身不由己跟着往前走了几步,从牌坊底下穿过去,抬头时候,却见面前是极巍峨的皇家书院的门头,飞檐兽角,委实气派,此刻旁边的侧门跟中门都大开着,能容纳十几个并排进入而不觉得拥挤,上面的金字匾额,每一个字都有身宽窄,正是皇帝御笔亲题的。
白衣的学子们或三三两两,或七八一群,热热闹闹意气飞扬地入内,明媚从来没见过如此壮观的场景,一瞬间震撼之余,心中毫无畏惧,反而涌起一种羡慕跟激动之意。
——这个地方,自古以来,都是男子才能来往的天下,如今……
明媚只觉得迈出的脚步都略略僵硬。
云起跟明媚一块儿往学院里去的时候,旁边有许多的学子见了两,便纷纷过来招呼。
明媚一阵紧张,云起熟络地跟来谈笑,明媚便只维持着“景正卿式”的笑容,站一块儿罢了,谁若来搭腔,她就顺着说一句,力争“惜字如金”。
幸好景正卿素日也不是那种轻狂性子的,明媚如此,倒是很符合景正卿的行事风格,这些学子们对他也是敬慕有加,自然不会质疑他之类。
只有云起说笑了会儿,才想起昨儿明媚的叮嘱,趁着有些散了,便问明媚:“可记得他们是谁?”
明媚磨着牙道:“还说?都有点记不太清了。”
云起讪笑道:“一时忘了……”说着,便给明媚解释:“那个圆脸的是都尉家的公子,叫某某,那个身形瘦长的是……”明媚一一记忆,觉得有几个是云府云起生日的时候见过的,明媚机灵,倒也不难记。
一路往内,进了学堂之后,认得的便更多了,基本上整个学堂里的学子都跟景正卿交好,听闻他昨儿病了,自然过来嘘寒问暖。
明媚乍然被这许多男子围住,一时有些脸热心跳,恨不得挖个坑跳进去,然而这会儿要逃也是来不及了,简直插翅难飞,只好竭力镇定。
明媚暗暗深吸一口气后,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笑容:“放心,放心,都好的差不多了……”或者“无事,无事,有劳记挂……已是好了”反反复复都是这几句话罢了。
一直到慰问的学子们都退去,云起便又捡了几个交往的好的给明媚介绍,什么家世,脾气之类……明媚一一狠记,不敢有任何疏漏。
顷刻间上课了,博士前来,上午这一课却是教导的《中庸》。
那博士原本是翰林院的儒修,论起学问来是最渊博的,只可惜这些少年都不过是十一二岁,正是调皮好玩的年纪,对这些“好学近乎知,力行近乎仁,知耻近乎勇”或者“凡事豫则立,不豫则废;言前定,则不跲……”之类的毫无兴趣,因此听着博士缓缓而谈,这帮除了少数几个,通常都有些昏昏欲睡。
而少数的几个对此感兴趣的之中,却也正有明媚。
明媚曾经读过一些《论语》《孟子》之类,早先卫凌也亲自教导过……只是明媚看得越多,懂得更多,卫凌却也自有事忙,且卫凌也不愿明媚总是埋头些书经里头……因此明媚并不曾跟他去说起这些。
因此明媚之前只是默默地自己想,这会儿听老博士说起这些,顿时有一种醍醐灌顶灵光乍现之感,顿时听得入神,融会贯通之时,竟情不自禁地点头表示赞同。
那老博士自顾自说着,本也习惯了无应和,忽然之间望见“景正卿”微笑点头,面露若有所思之态,他心中暗自诧异。
又讲了一会儿,便停下来,咳嗽了声,问道:“方才讲了‘博学之,审问之,慎思之,明辨之,笃行之’,谁知道……要如何才能做到博学?”
堂下众位或睡或听,或四处张望,或凝眸深思。
博士看向“景正卿”,便道:“景正卿,可知道?”
明媚正思想,听到点名儿,便道:“古有云‘海纳百川,有容乃大’,觉得若能如此,才能做到‘博’。”
博士有些诧异:“详细何解?”
明媚道:“除了读遍万卷书,若是还有些真知灼见就更好。”
博士冷冷一笑,略不屑道:“所说,莫非是那句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这句虽则是好,但万里路重要,万卷书却也同样要紧,”明媚不疾不徐,说道:“若只执着行万里路,恐怕只是不愿读书的托辞罢了,一字不通,也是做不到海纳百川……无法博学的。”
博士不由地微微坐直了身子:“说下去。”
明媚想了想:“博学,审问,慎思,明辨,笃行……都是圣教诲的修身行事准则,不学则已,学则一定要学至通透,不问则已,问则务必要穷尽因由,不想则罢,若想一定要想出道理,不去分辨则罢,若是起了探究之心,便要分清黑白,不去做则已,若是做,务必要做得圆满……”
明媚说到这里,忽地怔了怔。
博士惊诧不说,座的各位同窗也都目瞪口呆地看着明媚:他们甚至不太明白“景二爷”说什么……更想不到“景二爷”竟能跟老师侃侃而谈。
明媚解说的这几句,乃是博士所言的后面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