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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不是侯府夫来时的衣饰么?”
众闻言,下意识地往床上看去。帘帐阻碍下,她们只看得到一名男子盖着被子,背对她们卧床外侧。而被子上面,搭着一条月华裙。
“哪里来的狗男女!们好大的胆子!”李氏厉声唤随行的两名婆子,“把他们给拉出来绑了!”
两名婆子快步上前,扯下帘帐,又掀开被子,却见床上只有一名男子,男子双手被反剪绑住,双腿亦被绳索困住,嘴里则塞着一团布。
“这……这是怎么回事?”跟来的几名宾客面面相觑。
李氏快步上前,拿起了那条裙子,“们看,们看!这是不是侯府夫来时穿的那条裙子?”
应声点头的只有两名婆子。
别有些奇怪地看着李氏,都想:们方才根本就没见到侯府夫,这到底是要唱哪出戏?
李氏命婆子将男子嘴里的布拿掉,厉声问道:“说!方才与私通的是谁?!是不是永平侯夫?!她哪里?”
男子看着李氏,不答话,一副随时都要哭出来的样子。
便这时,寝室外传来一道清凉悦耳的语声:“夫句句不离这侯府夫,是蓄意栽赃么?”
李氏身形一震,缓缓转过身形。
叶昔昭款步进门,身后相随的是虞绍衡。
“侯爷?”李氏懵了,“您……夫……们这是……”
虞绍衡负手而立,语声温和:“还不现身说法么?”
语声未落,一名身形颀长的男子忽然落地,吓得几名女客失声低呼。
男子容颜清隽,气息冷凛,一双墨黑的眸子熠熠生辉,目光却透着阴冷。
男子到了李氏面前,语声低沉,略带沙哑:“是招供,还是将所见所闻道出?”
李氏对上萧旬阴冷的视线,觉得自己此刻像是被一条毒蛇凝视,不自主地心生寒意,后退一步,定了定神才道:“、是何?因何出现宋府宅内?是不是意图不轨?让说什……”
语声未落,她脸上挨了重重地一耳光,身形立时跌倒地。
叶昔昭惊讶不已,这男子的脾气未免太差了。可是男子打了之后,神色竟丝毫不变,扬声唤道:“如意!进来!”继而才看向李氏,“生平最厌恶的,便是这等愚蠢却自以为是之,分明就是跳梁小丑。”
李氏被打得头晕目眩,唇角淌下鲜血,语声低微问道:“是谁?好大的胆子,竟敢责打官员家眷!”
“萧旬,可以随意出入任何官员府邸,可以任意对品行不端行径恶劣之用刑。”
萧旬。
这个名字让室内陷入短暂的沉寂。
如意这时走进来,因着随时套外面的衣物已丢弃寝室,此时现出了里面的日常穿戴。
虞绍衡吩咐道:“讲。”
“奴婢是知道有存心要坏夫名节,担心之下,代替夫前来此处一探究竟。奴婢进门时,果然有一名狂徒室内,欲行不轨,是萧大出手相助,奴婢才得以无恙。”如意说完这些,又将所知一切从头至尾讲述一遍。
宾客听了,先是惊愕,随即便是满脸鄙弃地看向李氏,“竟是这等龌龊之!那女儿着实是要不得!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萧旬转到那名被捆绑的男子,抬起脚尖轻踢他一下,语调平静,没有波澜,“该了,说,受何收买,收买之吩咐做什么事。”
那名男子吞吞吐吐地道:“没、没有收买小,小是无意中到了此处……”说着话,忽然一声惨叫。
坏脾气的萧旬又暴躁起来,脚尖狠力踢了男子的腿骨上。
叶昔昭萧旬出手时别开了脸,看向虞绍衡。这厮倒是从容得很,甚至,隐有笑意。
萧旬又问:“说不说?”
那男子觉得自己的腿都要断了,一时间疼得说不出话来。
萧旬又是一记重踢。
男子的惨叫声再度响起。
几名宾客看不下去了,转身要悄悄离开,叶昔昭出声阻拦:“众位留步,这件事总要有个着落,平白被污蔑,需要众位作证。”
几位宾客只好应着头皮留原地,身为女眷,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开罪永平侯夫的。让她们害怕的,是都听说过虞绍衡是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要命;萧旬则是随时随地都会出手,一出手就让鬼哭狼嚎——这间寝室内站着两个活阎王,太受罪了。
这时,那男子拼尽力气回了一句:“说,说,喘口气就说。”
“还算识时务。”萧旬和男子拉开一点距离,减轻他的恐惧。
男子喘息片刻,如实说道:“是被永平侯府三夫收买了。她让今日等这里,等一名女子,辱没女子的名节——可她却没说要等的是永平侯夫啊,若是知道,是宁死也不肯做这件事的!”
萧旬听完,看向虞绍衡,低语一句:“家门不幸,砍了算了。”
这真是语不惊死不休,叶昔昭叹服。
虞绍衡淡淡回道:“不可取。”
“也对,杀戮太重,尽量还是别再染血了。”萧旬说着,向外踱步,走到叶昔昭面前,细看了两眼,之后竟是一拱手,“嫂夫。”
叶昔昭心里很惊讶,面上自是不动声色,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话,便只是欠身一笑。
萧旬又转到虞绍衡面前,“日后,只欠一坛酒。”
虞绍衡微一颔首。
萧旬向外走去,“去这府中正房,看如何发落这几。”
叶昔昭一头雾水。
虞绍衡转身吩咐两名婆子:“把这两还有侯府三夫带去府中正房。要见宋大。”转而又对几名宾客道,“烦劳几位随行。”
往回走的路上,长安等路边。
虞绍衡吩咐道:“快马回府,让绍桓速来宋府。再有,备下休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