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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坐着,和竹昔琴说:“宝宝,醒啦?”
竹昔琴:“……”宝、宝?
“哎,是不是还有点迷糊?”宣妃善解人意问。
竹昔琴试探说了句:“王妃……”
宣妃终于听到竹昔琴的话,也瞬间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瞬间笑开:“什么王妃,胥王爷可没有王妃,唯一一个候选人在里头呆着呢。”
竹昔琴震惊了,一震惊,也来不及思考为什么宣妃对她态度这样转变,而是脱口就说:“欧阳舞意她……”
“哎这孩子,还吃醋呢?”宣妃连连啧啧,“那孩子是我当时糊涂,才逼着濯儿选了她,是我糊涂。”
竹昔琴想说,自己没吃醋。
但这话她还在斟酌着能不能说,然幽濯和那皇后就赶来了——听人报幕的。
宣妃慌张起身,不知是对着谁道了一声:“见过皇后娘娘。”
“起吧。”女声很模糊,竹昔琴有些狐疑。
片刻,人群走到竹昔琴门前,竹昔琴看着这阵势,有些不妙啊。谁知下秒,那些人统统被皇后娘娘一声下去遣走了。竹昔琴觉得不对劲,想细听这个“皇后娘娘”的声音,可人一靠近门口,这门就被无情的拍打,竹昔琴的耳朵遭了殃。
“开门,乖徒弟。”这声霸气又不客气的声音,竹昔琴再熟悉不过。她从醒来到现在,终于有了一丝还活着的感觉,有了一丝,安心的感觉。
竹昔琴二话不说开门,想立马扑进何尛的怀里,可见了何尛,在拥抱的最后关头急刹了车。何尛怀里抱着两个孩子,长得一模一样,除了眼睛不同,双双盯着她,蓝色眼睛的宝宝像是看到什么有趣的东西,咯咯笑着,金色眼睛的宝宝呢,冷艳的看了她一眼,酷炫无比。
竹昔琴也是陪着他们玩过几个月的玩伴,如今竹昔琴长大了,他们三相互不认识,还真挺奇妙的。
竹昔琴的思绪只是更乱了,无端问一句:“我死……”死字才吐了一半,便受到然幽濯冷不伶仃的视线,竹昔琴吞了吞口水,只能改口道:“我睡了多久?”
“半年。”何尛说,拉着竹昔琴坐下,身后的丫鬟将门关上,以免这几人着了凉。
接着,何尛用了半个时辰给竹昔琴将了这半年的事情。她只简述了大概,并没把细节讲明了,比如说某人愿意用生命来换取她的重生这样肉麻的事情,何尛只用“然幽濯坚持让你复生”概括。
竹昔琴听完之后除了震撼,还有不可思议。
她最不可思议的,是遗约肯用自己的生命换来她的重生。要知道,在这之前,遗约为了何尛还打算用她当靶子也不是没有过的。
竹昔琴沉沉的望着何尛,遗约为何尛改变了好多。何尛却以为竹昔琴是自责着,扯动嘴角露出一个笑颜来:“你不必太自责,这都是他自己的选择。”笑容却很牵强。
如果竹昔琴再自责下去,难受的只能是何尛,竹昔琴会心一笑:“我没自责。”还让她不可思议的太多了。欧阳舞意、谷玉、何尤繁、晨曳之类的这些人的纠葛,是她想都不曾想的。
更想不到,她原本安心将然幽濯托付的欧阳舞意,才是让她致死的真凶。
何尛总结:“归根到底,还是你太单纯了,怎么看起来衣冠楚楚的对你而言都没有衣冠禽兽的可能。”
竹昔琴两眼泪汪汪:“师傅你可没教我怎么看人是衣冠禽兽啊,再者那天他们大婚好好的,我哪知道欧阳舞意暗地里还不忘了我呢。”
何尛心思细些,竹昔琴说到“大婚”的时候,瞥一眼然幽濯,这厮的手握成了拳,表情看起来很是懊悔。
何尛叹了一声,刚开口说:“等你和然幽濯……”的时候,便被门外的丫鬟一声急促的叫喊打断了:“皇后娘娘,大事不好了!”
竹昔琴心口一突,在何尛回话的时候,还沉浸在那声皇后娘娘之中久久不能自拔。
“怎么了?有事不能好好说?惊扰到皇子你负担得起?”何尛神色一凛,初有了皇后娘娘的架势,猛地将门拉开,外面的丫鬟惊恐的跪下,战战兢兢地说:“奴婢、奴婢一时心急……”何尛皱了皱眉,没耐心的听她说完,便打断她:“说正事。”
“将军夫人早产,直嚷着要见皇后娘娘您,孙郝将军已经派了马车在外守候了。”丫鬟说完这一通,都快要哭出来。
何尛朝丫鬟翻了个白眼,略有些不耐。但她很快也反应过来,抱着然于安、然语菀就往外走,身后的竹昔琴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但还是忠心耿耿的跟着何尛。下楼的时候,何尛一溜烟的不见了人影,而竹昔琴过于急切,踩空了一层,重心略有不稳,正当她以为自己要从楼上滚到楼下的时候,有人从身后抓住了她的手臂,将她用力一带,她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倒在然幽濯怀里了。
两人狼狈跌坐在楼梯间,最难堪的还是竹昔琴靠在然幽濯身上。
先前何尛和竹昔琴谈论这半年的情况的时候,竹昔琴就努力将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何尛身上,刻意不去看然幽濯,可现在倒好,人就躺在她身下,供她欣赏呢。
竹昔琴的脸毫无征兆的红起来,急忙要从然幽濯身上起来,然幽濯却抓住她的手腕,不让她动弹,眼睛一眯,尽是冷意:“你就那么急着要走?”那么急着要从他身边离开?昨晚上求着一起睡的还是她呢。
半年不见,然幽濯的身高比她印象里的高出一分,身子骨也比以前硬朗了许多,那迫人的气势,不仅没有消减一分,反而更令人不自在了。
只有然幽濯知道,看到竹昔琴差点摔下去的时候,他心跳的剧烈。什么都来不及思考,只有下意识在操控自己,将她拉回来,力度的大小都不会掌控,让两人双双跌到了楼梯间,然幽濯这个做肉垫的,说不疼都是委屈自己了。
然幽濯只怕竹昔琴又出什么意外,这次不可能再好运气的复生一次,就真的是失去了。
失而复得的恐慌,只有然幽濯一个人明白。
然而竹昔琴这样急切于逃离的态度,让然幽濯莫名的恼怒起来,也顾不得人摔在楼梯上的疼,抓着竹昔琴不让她走。
看着何尛的身影真真正正的消失了,竹昔琴无力道:“我只是想快点追上师傅。”
“哪家早产,关你什么事?”然幽濯冷意道,身上挥发的气势咄咄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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