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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安抚她,看着她入眠。
楚澜清的恶行已经传遍了各国,哪怕是用尽天下极刑也不足为过。当年他为自己私欲,炸毁乞山导致洪灾一事,已让天下百姓怒然。
刑场上,楚澜清一身囚衣,双手被锁链紧缚住,没有挣扎的余地。他两鬓间增满了白发,恶狠狠地瞪着刑场下的人,没有丝毫悔改之意,但气势已远不如当初。
千刀凌迟,并不仅仅是邬蜀月要求的,这是全天下子民给的惩罚。楚澜侧坐在高台之上,这还是楚国有史以来第一次皇帝监斩。
“一千刀,都不足以弥补楚澜清犯下的恶行。楚澜清死后,不许下葬,鞭尸骸骨,将骨肉喂食猪狗。”楚澜侧在高台上冷漠地注视着他,口中的旨意已是残忍。
楚澜清的目光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楚澜侧毫不在意,寒声下令:“行刑!”
楚国百年来,行千刀凌迟的人是少之又少。
场景实在太过血腥,楚澜清嗅间空气中的血腥味,有些反胃。他撇了撇嘴,转过头去,目光随意看去,竟看见了白若娴的身影。
她站在人群之中,定睛看着楚澜清被行刑,没有察觉到楚澜侧已经注视到了自己。楚澜清曾经杀了她的奶娘,现在害死了她的孩儿,还险些让她失去挚爱。
楚澜清最初还可以强忍痛意,但后来实在不堪忍受,惨叫声在刑场上不绝。大多百姓难以继续看着血腥,纷纷离去。人少之时,白若娴终于走到了楚澜侧的身边。
楚澜侧关心道:“你脸色不好。”
白若娴摇了摇头:“我没事。穆池茜为什么没有带到刑场?”
楚澜侧面色淡然:“她已经死了。”
这是白若娴意想不到的结果,她转过头看他,惊道:“死了?”
长时间坐在这里,楚澜侧感觉有些累了,刑场的血腥也让他越发觉得不适,面对白若娴的问题,他无心答道:“恩,我把交给了邬蜀月,她把她杀了。”
定穆池茜的罪,该属楚国国事,怎可将此推给别国的人处置。白若娴有些不安,隐隐感觉有些不大对劲,见楚澜侧准备离开,她拉住了他的衣袖,问道:“你是不是,和她做了什么交易?”
楚澜侧身子明显一顿,没想到白若娴心思如此玲珑,有些遮掩地回道:“哪来什么交易?我和风陌涵也算是至交,看在他的面子上,就把人交给了邬蜀月。”
白若娴没能追问下去,楚澜侧已快步走向前,经过楚澜清身边时,他蹙眉瞥了他一眼,欲走时,却听闻楚澜清微弱的声音叫道:“等等!”
楚澜侧停顿了一下,侧目看他,示意行刑之人暂且停下。楚澜清哼笑了一声:“萧玄烁,是白若娴和楚澜君的儿子。”
刑场下已无人继续观刑,白若娴还在离楚澜侧较远的地方,楚澜清的声音很微弱,这句话只有他们两人听得见。楚澜侧面色一寒,抽出刑台一旁的匕首,直接刺入了楚澜清的心脏。
没人可以想象到,行刑之中会突生这一变故。楚澜侧的脸上溅到了血,他淡漠地用手擦去,脸上寒意未散。白若娴吓得一惊,急忙快步走到他面前,看见他的脸色,怔怔地说不出一句话。
楚澜侧神色缓和了一些,接过了白若娴递来的丝绢,露出一抹牵强的微笑。白若娴不知道楚澜清对他说了什么,竟让他决心直接赐他一死,回首看向楚澜清时,他已咽气,只是嘴角的笑容太过狰狞。
楚澜侧将白若娴送到了宫中,然后就消失不见人影。今日是玄烁的头七,白若娴不想让杂念扰了心,只想让萧玄烁安安心心的离去。
萧玄烁出宫后,住在北山的事情,楚澜侧不是不知道。
他在那里见到了楚澜君,沈陌迟正擦拭着萧玄烁的灵位,准备带回祁地去。楚澜侧躲在屋舍一旁,从楚澜君的眼睛中,他看见了真相。
萧玄烁病逝那日,白若娴大悲;头七之日,楚澜君出现在此,眼中带着痛惜。楚澜侧已经明白了白若娴对楚澜清的恨意,他扶住一旁的树,倚在树下,感觉心脏不受控制地在跳。
回到宫中,李安给他禀报着朝中事务,楚澜侧出神问道:“守住一个秘密最好的方法是什么?”
李安一怔,毫不犹豫地说道:“毁了知道这个秘密的人。”
毁了他,她会恨他的;留着他,朝中之人终有一日会翻出这个秘密。
在楚澜君回祁的那日,楚澜侧骑着战马,在北山出口拦住了他。玉冠束发,青袂翻飞,楚澜侧以戟指地面,冷眸之中不夹杂一丝情绪。
沈陌迟可感觉到他身上的萧杀之气,握紧了腰际的佩剑,盯着楚澜侧,随时准备迎战。
“这是何意?”楚澜君拉紧了缰绳,明知楚澜侧此次前来是要杀他,还是淡定自若。
楚澜侧不作言语,手中的长戟拿正,胯下的马奔至楚澜君身旁,两人同时出招,兵器相撞发出铿然之声。沈陌迟被阻不准上前,这是他们之间的战争,今日,也该在此做出了结。
双龙斗争,必有一亡。楚澜侧的武功这些年已经突飞猛进,招招都尽显凌厉,往楚澜君的死穴之处而去。楚澜君反手抵挡过他的攻击,竟觉得有几分吃力。
“为什么要杀我?”交锋之时,楚澜君开口问道。
“萧玄烁,你与若娴的孩子。”楚澜侧眸子有些猩红。
手中的兵器交于一起,死死纠缠。
楚澜君目光微怔,楚澜侧猛地把他手中的兵器打开,手中长戟指向楚澜君,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三米:“人言可畏。你与白若娴只能活一人!”
朝中风云多变,事务繁杂,自己与白若娴的关系又不平常,楚澜君怎会不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现如今,玄烁的身世已被人知晓,这个秘密足以让白若娴身陷囹圄。
楚澜侧的话如同锐器,直接刺入他的心底,他若在此刻反击,便可取了楚澜侧的性命,但拿剑的手在像是被抽去了力气,剑的沉重,让他难以持起。
三年之期快到,他大限将至,又岂会畏惧什么。
剑‘铿锵’一声落地,激起一层黄土,剑身嗡嗡作响,沉吟着绝望的悲歌。楚澜君的手无力垂下,再也不能同以前那般潇洒自如:“你要善待她,不要给她带来痛苦。”
地上的剑像是失去了灵魂,散了寒光。楚澜侧瞪大眼睛看着他,不曾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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