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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在那碎石道路边缘的绿茵地上,树荫下面,俏生生地站立着一位身着如雾中仙子般轻纱的白衣女子,斑驳的阳光在树叶的空隙处洒落,在她的身上映照出一种柔和的,暖进心窝子的感觉。
“去把鞋子穿好。”
她又轻轻地说了一句,转身朝着树荫下的林间小道走去。
“好。”
千言万语汇聚成了这一个字!
她没走,她没丢下我,她在叫我把鞋子穿好。
机械地迈动着脚步,在身后的守门人那诧异无比的眼光目送中,白云龙的背影是如此的笔挺,双腿像是轻飘飘地在走着路。
孰不知,在那美丽绝伦的脸颊边,两粒晶莹的珍珠已悄然落下,是发丝拂在了睫毛上有些痒的缘故……
当他神采奕奕地出现在她面前时,她正与一名不知从何而来的嫩黄衣衫的女子交谈着,他只看到了她的侧影。
柔弱而坚强!娇小却大气!轻轻点头之时,防若是给人莫大的信心,天大的鼓励。
白云龙没走过去,远远地等到她与黄鹂丫鬟的交谈完毕,那鹅黄的身影如入林的鸟雀一般飞去,他才缓缓地走了过去。
他知道,以自己的脚步声,水仙早就知道自己来了,所以当她缓缓转身时,他只用一双潋滟的桃花眼幽幽地望着她。
三步之远的距离。
“你刚才怎么了?”
她的语气,是关心。
“我……我……”在她那带着不解的眼神中,他红了美丽如玉的脸庞:“我以为你走了。”无限委屈。
风儿,在林间缓缓地推动着树叶唱着世人不懂的歌曲,响在耳边的是天籁,却不是她那磁性柔和的声音。
沉默,是她的回答,因为,水仙如今觉得,自己无言以对!
久久,在他那带着无尽的委屈与伤感的目光中,她深深地一叹:“我负了你一番……”
“不!”
他急步上前,轻轻地捂住了她的唇。
“我只要你不离开,我只要能看得到你。”
水仙的眼眸中,有着深深的懊恼。轻柔地拉下他那温热的大手,樱桃小嘴缓缓开合:“云龙,我……你好傻啊!”
白云龙抿了抿唇,顺势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前,紧紧地贴在心儿跳动的地方:“你听,我的心在说……无悔!”
他的心,有力,均匀地跳动在水仙的掌心里,却纠起了她的眉。
他柔柔地伸出手指,用指腹缓缓地帮她舒展着,直到她展颜为止。
“答应我,只要让我可以见到你,好吗?”
他的语气,是企求,也是期盼。
水仙无言!
“好吗?”
水仙还是无言。
“如果你不愿意,那……我知道怎么做了。”
满怀希翼的目光,在她的沉默中渐渐地黯淡;如玉的倾国容颜,在她的沉默中渐渐失去了光华。
轻轻地,放下她的手,他似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连带着长长的睫毛也没了生气,如断翼的蝶儿一般,垂了下来。
无力得,连潋滟的眼眸都黯淡无光了,他却还是锁住了她的容颜,防若望进了那幽幽的眼眸深处:
“我爱你,无悔……”
他,缓缓地转身,带着绝望,带着一种让人不安的感觉朝来路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