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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体己话,你身体还很虚弱,好好休息,有佳佳陪在你身边我也放心,这汤是我熬了好几个小时的,对你身体好,一定要喝完。”
“小瞳,我们走吧。”沈母拿起手提包,不给夜希瞳说“不”的机会,拉着她的手走出病房。
两人在医院门前的长椅坐下,带着寒意的秋风阵阵拂过,令人不禁打了个寒颤。夜希瞳买来两杯热饮,递了其中一杯过去,沈母沉默地接过捧在手上,看着她,没有说话。
因为天生患有心脏病,她和沈父非常限制沈浩宇的一举一动,久而久之,沈浩宇的性格变得有些沉闷,不太愿意说话,甚至可以说阴郁。
可没想到一次偶然,沈浩宇认识了夜希瞳。她这个阴郁的儿子非常愿意主动接近夜希瞳,几乎天天往孤儿院跑,两人就这样腻在一起一整天,也只有在夜希瞳面前才会百依百顺,才会变得像同龄人一样爱说笑。
可这一切,全在三年前变了……
沈母喝了口热饮,伸手温柔地拂过夜希瞳耳畔的碎发,妖娆的血红闪过,沈母怔了怔,这耳钉,雷枭也戴着。
察觉到沈母的异样,夜希瞳捋了捋头发,沈母别开脸,望着捧在手心热雾冉冉升腾的热饮,迟疑了一下,才说:“小瞳,你应该知道浩宇的病了吧?”
“嗯。”
“你有怪浩宇瞒着你吗?”沈母看出她的拘谨,于是刻意放轻语调。
夜希瞳抿了一口热饮,“我能理解。”却不能不怪,要是从一开始她就知道一切,现在的情况可能会完全不一样吧?
“浩宇因为这个病,从小就寂寞,你当他的朋友,肯定烦了浩宇的啰嗦吧?”沈母四两拨千斤的说着,是朋友,不是男女朋友。
夜希瞳噎住,久久才笑道:“还好。”
沈母接着说:“浩宇是个孝顺懂事的好孩子,他从来没把这个病怪在父母头上,而且他最敬重他的父亲,从来不会忤逆,毕竟,家人是最重要的,不是麽?小瞳。”
夜希瞳沉默了半晌,隐隐猜到沈母的目的,明澈的眼眸平静的望着沈母,淡淡地说:“阿姨,其实你有什么话可以直接跟我讲的。”
沈母握住夜希瞳的手,泪水缓缓流下来,“小瞳,阿姨对不起你,可是浩宇是我的儿子,他为了你不仅跟他父亲闹翻,还三番四次的病发送进医院,你也清楚浩宇的心脏有多脆弱,阿姨不希望再看见浩宇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样子,我实在不忍心……”
“沈阿姨,你想要我怎么做?”夜希瞳轻轻的抽回手,凉风吹起她的发丝,连带着吹淡话音。
“阿姨知道这样做很自私,可是如今你们已经不可能在一起了,佳佳明知浩宇的病情,却依然对他不离不弃,如今还怀上了浩宇的孩子,”沈母掩着唇,语带恳求,“小瞳,请你以后不要出现在浩宇面前好吗?只要你不在,他就会一直的好下去。阿姨从来没有求过你,这一次算阿姨求你了,答应我好吗?”
夜希瞳茫然的抬起头看着沈母,目光呆滞不动,恍惚间,眼含泪水的沈母似乎苍老了许多,鬓边的白发此时尤其显眼。
沈母叹了叹气,恳求的语气里隐藏着一股淡淡的冷,“小瞳,其实你也已经找到雷枭这种男朋友了,何苦还要跟浩宇纠缠不清?就算你不在乎浩宇和他父亲的父子情,请你看在那个未出世的孩子份上,孩子是无辜的。”
无辜……难道她就不无辜了吗?
夜希瞳淡漠的望着曾经让她觉得亲切的长辈,心里凉凉的。或许,在沈母的心目中,什么事都抵不过沈浩宇活着重要吧,其实这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阿姨,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沈母破涕为笑,“小瞳,你真的肯以后不出现在浩宇面前?”
“妈,你在说什么话!”不知何时来到的沈浩宇神情激动的上前,说话的声音轻微颤抖。
沈母忙迎上去,慈祥的笑了,那是一个母亲对儿子爱的笑容,“浩宇,妈是为了你好,难道你忍心要妈白头人送黑头人吗?还是说,要妈跪下来求你?”
温润的眼眸交汇着难以取舍的复杂情绪,沈浩宇扯了扯嘴角,却一句话也无法说出。
夜希瞳淡淡的笑了,淡然的笑痕很浅很浅,柔和的风还在吹着,毫无杀伤力,然而,却是无法逃脱的冰冷。
既然他难以取舍,那就让她来决定吧。
不知道强笑了多久,夜希瞳只觉自己心里做好了充分的准备,才慢慢的敛下笑容,扫视眼前的三人,赵佳佳默默地挽着沈浩宇,嘴唇微抿,虽有苦涩,却甘之如饴,沈母在沈浩宇的另外一侧,满眼疼爱。
阴霾的天空露出一丝明媚的阳光,将沈浩宇三人的身影拉的长长的,唯有她自己的影子,孤独的倒映在地上。
深吸一口气,长长的睫毛遮住了夜希瞳最后的纠结与挣扎,当她抬起眼帘的时候,眸底是一片清澈的明亮,“大哥哥,祝你幸福,别忘了,你答应我会好好活着,一直一直活下去。”
沈浩宇眼角一痛,他终究只能当她的大哥哥,心脏在蚀痛,像被一根无形的线缠绕住,一寸寸收紧。
他和她,再也回不到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