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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会问她吃过饭没有,睡得如何之类的话。罗君颂在诧异之余,心底也很受用,情绪自然也愉快了许多。
眼看已是七月底,蓝济和老怪物竟有七八天不曾来访。罗君颂虽然奇怪,但又不想去找他们,便寻到谷安鸿道:“谷护法,你知道蓝宫主他们最近在做什么吗?”因为谷安鸿不许陆隐川和她称呼他为师叔,所以罗君颂就跟着大家一起称他“谷护法”。刚开始时还真是不习惯,叫了几次后反而觉得很顺口了。
谷安鸿刚刚练功完毕,额头上都是汗水,他正要去换件衣裳,见罗君颂相问,已经进了屋的人又退出来道:“怎么,有什么事吗?”
罗君颂摇摇头,道:“没什么,只是关心一下而已。”她其实是看自己的生日快到了,想和大家一起给自己过个生日。一年前她死后重生,灵魂穿越,那时根本不曾想到会有今日,一晃一年过去,她已经彻底把自己当成了这个世界的人,彻底接受了自己的新身份,所以决定好好庆祝一下。不过,现在正值特殊时期,每个人都神经紧张,估计也没有人会有心思给她过生日的。
罗君颂有些怅然地走开,默默地回到自己房中。谷安鸿伫立片刻,也进了屋子。
后日便是八月初一,是大家出发去洛阳的日子。朱雀堂已经开始收拾行李,准备路上所需物资。罗君颂坐在桌子前暗想:还是和大家一起走的好,一个人真是太没意思了。枯坐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去看看蓝济,顺便告诉他们自己的决定。
出了朱雀堂,走不上三里路就是蓝济的宅子,宅子的门楣上新挂了匾额,上面写了“芳芷园”三个古色古香的大字。大门紧闭,不知道里面有没有人。罗君颂扣了扣门环,半天无人应声。“难道他们已经先走了么?”罗君颂转身下了台阶,一抬眼就看见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面孔,顿时心跳加快,浑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
“冷……”她还没喊出声,那人就倏地转身走了。
罗君颂飞快地追过去,怎奈那人走得很快,街上行人又不少,没多大工夫,就已不见他的人影。罗君颂还是不死心,一直追到了城外。城外人烟渐渐稀少,空荡荡的野地里一个人影都没有。罗君颂跑得满身是汗,心里又是着急又是难过,眼泪不住地往下掉。渐渐地起了风,凉风夹杂着沙石,迷得人睁不开眼。她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闷闷地抹着眼泪。这老天仿佛存心跟她作对,风越来越大,天上乌云滚滚,竟似要下雨了。罗君颂担心一旦打起了雷,呆在这样的野地里十分危险,她心里纵有万般难受,也还不想被雷劈死,于是提着裙子往城里跑。还没跑到城门口,豆大的雨点就掉落下来,不一会儿,她全身上下就已湿透。
城门口有个测字的小摊,摊主支着一顶阳棚,此刻有四五个人挤在里头避雨,罗君颂犹豫片刻,也挤了进去。这雨看起来一时半刻不会停,避雨的人便和那摊主闲聊起来,有的人还要摊主测字算卦。罗君颂在一旁好奇地听着,觉得摊主的话说得似乎还挺准,便也求他测个字。摊主把罗君颂的脸仔细打量一番,脸色微变,道:“姑娘的面相生得特别。”
一句话引得大家都盯着罗君颂看。罗君颂有些难为情,微怒道:“有什么特别的?”
摊主穿着一身粗布长衫,留着三绺稀疏的胡须,说起话来慢条斯理。他微微一笑,道:“姑娘且莫动怒。在下对相面之术也略知一二,我看姑娘下颌尖瘦,眼角微掉,似乎是个夭寿之相,顶多活到二十岁。但是姑娘的眉眼鼻唇搭配得很好,又是个福分极深的相。在下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特别的面相。”
经他这么一说,罗君颂几乎惊出一身冷汗。可不是么?不管是在二十一世纪的她,还是在这个时空的罗君颂,其实都只活了十九岁,可是她现在明明又还好好的活着。摊主的话实在很有道理。
摊主接着又说:“我看姑娘眉宇间似乎有些不顺意,可否让在下测个字算一算?”
罗君颂见此人似乎还有些能耐,虽然她对一些怪力乱神的东西从不感冒,但此时总是无事,索性试一试。她想了想,写下一个“鸿”字。摊主问道:“姑娘想测什么?姻缘么?”
罗君颂道:“找人。”
摊主对着字琢磨片刻,道:“鸿乃江中之鸟。此人身在江湖,行踪不定。这找人之事恐怕不易。”
罗君颂心中不免失望,想了想,道:“我想求姻缘。”
摊主道:“还是这个字么?”
“我换个字。”罗君颂又写下一个“安”字。
摊主微微笑道:“这个字有家有女,女子安于家室,乃是好姻缘。”
罗君颂默然不语,黯然走出阳棚,也不顾外面还下着雨,失魂落魄地走在大街上。她不想让自己太在意那摊主的话,可是摊主的话又似乎句句说到了她的心坎上。找冷秋也许是无望了,和谷安鸿会是一段好姻缘么?她自己也说不明白为什么想测测她和谷安鸿的姻缘。也许正是因为她心中摇摆不定,才使得冷秋决然离开的吧。当日去贵阳途中,她坚持要去绝命谷打探谷安鸿的生死,冷秋对此不可能没有感觉。罗君颂自失地一笑,觉得自己真是太贪心了,什么都想要,什么都不舍得放弃,对陆隐川是,对蓝济是,对谷安鸿是,也冷秋亦是。然而贪心的结果是什么?便是一无所有。
“罗君颂,你真是活该呀……活该……”罗君颂自嘲地笑着,不知不觉竟又走回到了“芳芷园”。她在门口伫立半晌,轻轻叹了口气,刚要离开,却听得门“吱呀”一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