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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一夜起,林宛儿与白奉先便开始暗中交往起来。但也只是逛逛街、或约上阿箩等人一起聚会玩耍,偶尔趁无人时谈谈心、偷偷拉上一下小手。仅此而已,稍有一点逾越的事是不曾有的。这一点林宛儿倒是牢牢记住了母亲的叮咛。
时值学校放暑假,于是白奉先便几乎天天过来给林宛儿辅导学业,林宛儿的进步也是显而易见的。林张氏对此自是心知肚明,自然不会说些什么。林大有却对白奉先更加的感激万分,丝毫没有察觉到他的私心,这一点令白奉先颇为汗颜。
相处时间多了,白奉先发觉林宛儿除了前两个月新做的一套月白色夏衫外,其余的衣衫都已经稍嫌窄小了,紧紧的贴在身上,勾勒出一片青春的曼妙曲线来。因着不想让其他人看去自己心上人的美好,于是便从自己当月的日常用度中,匀出五块钱来,交给了林宛儿,嘱她拿去新做两套衣衫。
林宛儿将此事偷偷告知了母亲,林张氏却以为这是理所应当的。当下母女俩人兴冲冲地拿了钱往市场买来了三匹布,到孙裁缝处新做了三套衣衫。林宛儿共做了两套:一套是白底缀了粉紫色楔的,另一套却是一件淡黄色莹的窄身短袖旗袍。林张氏给自己也新做了一套白底蓝花的衣衫。
很快便到了农历的七月初五,前一天,阿箩就跟林宛儿商量好了,今晚要前往金都夜总会兜售玫瑰花。
林宛儿曾不解地问过阿箩,为什么不等七月初七即是七夕那一天才去卖玫瑰花?
阿箩却曲起手指往林宛儿的脑袋瓜子上敲了一下,然后才不屑地说道,
“你以为那些男人都是些什么货色?七夕那天他们为了面子,要在家陪正印夫人的。所以肯定会提前一两天到夜总会,陪他们的老相好过乞巧节。”
看着林宛儿恍然大悟的样子,阿箩不由得意地眯起眼睛,小小的鄙视了她一下,
“平时看你挺聪明的一个人,怎么遇到这种事脑筋就变得糊涂起来了?”
林宛儿一时大窘,恨恨地便要扑上去掐了阿箩的小贫嘴,于是乎俩人便嘻嘻哈哈地打闹作了一团……
到了晚上,林宛儿换上了一身粉紫的新衣,整个人犹如一朵在深谷中静静绽放的幽兰一般,恬静而美好!
而阿箩也特意穿上了一身桃红色的衣裳,本来显得十分娇艳可爱的她,却在林宛儿的影衬下,生生的让人觉得沾上了一丝的俗气。
当下俩人趁四周无人,偷偷取出两篮玫瑰花,然后并排走出了大院。
俩人刚走到巷口,突然从一旁闪出两个人影,挡住了她们的去路。吃惊之下,再定睛细看,却原来是白奉先跟小刀二人。
原来白奉先听林宛儿提起今晚要跟阿箩去卖玫瑰花,思前想后终究放心不下。便约了小刀在巷口等候她们,然后陪着她们一起前往夜总会。
林宛儿跟阿箩听了,心下皆是一阵窃喜。林宛儿更是偷偷从背后伸出手,在阿箩的细腰上挠了挠,然后挑着眉,斜着给她打了一个嗳味的眼神。阿箩对这厮的调侃自是心知肚明,这时却又不好说些什么,只能恨恨地轻咬贝齿低了头,却不知脸上已印上了两朵粉粉的桃花。
白奉先这时不由分说,走上前将林宛儿手中的花篮拿了过来,自己提上后,便转身招呼其余三人赶紧赶路。
四人有说有笑的,不知不觉间就来到了金都夜总会外面。
此时华灯初上,金都夜总会更是为了迎接七夕的到来,特意在门口悬挂了一串串的紫色彩灯,中间还穿插了一束束小小的粉紫玫瑰,让人一看上去便觉得无限的温馨神秘……
林宛儿从白奉先手中接过花篮,便同阿箩一起走上前去,跟站在门口的舞女交谈了几句,然后便退到一旁,低头整理起篮中的玫瑰花来,顺便等待着生意的来临……
过了一会,门前的车马便渐渐多了起来。各式的男人鱼贯而入,金都夜总会内各种喧嚷声、调笑声便不时传了出来。这时与小刀一起站在转角处的白奉先便不由皱紧了眉头。
过了不多时,从里面三三两两的陆续有人走了出来。却原来是有男人买了相好舞女的时钟,要带了她借七夕之名到外面风流快乐一番。
看着林宛儿她们半低着头向那些男人们兜售生意,白奉先便不由紧张地握紧了拳头,瞪着眼,准备一旦有人对林宛儿欲行不轨时,才好第一时间冲上前去将他好好的教训一番。
相比之下,小刀则显得悠然多了。只见他将上半身慵懒的斜倚在转角的一根柱子上,双手松松地笼在上衣口袋里,嘴里更是叨着一根不知从哪里寻来的细草杆,时不时才漫不经心地抬头往林宛儿她们那边瞄上一眼。这时瞧见白奉先紧张兮兮的模样,也不点破,却在心里将白奉先暗暗地嘲笑了一番。
这一会,刚好没有什么客人经过,林宛儿便低了头点数一下篮里还剩下多少的玫瑰花。点数间,耳畔隐隐传来了一阵熟悉的歌声,正是大院的琴姐经常哼唱的《卖花词》,当下便跟着轻轻的哼唱起来……
敲这时有三个人走了出来,其中一个穿着深色毕挺西服的中年男子在点头哈腰地将另外两人送走之后,伸手抚了抚额头,仿佛有了一些的酒意,接着便走到一旁,在靠近林宛儿的地方停了下来。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雪茄盒来,“叭”的一声打开,伸手从里面取出一根雪茄,点燃,惬意的吸上了一大口……
正吞云吐雾间,却听得身边传来一阵清婉甜美的歌声,循声望去,却见到近旁有一个身材娇小玲珑的小姑娘,正一边低着头整理篮中的玫瑰花,一边在轻轻地哼唱着歌曲。当下便跨步上前问道,
“小姑娘,你是在这里卖花的么?怎么我以前从来没有见到过你呢?”
一旁的阿箩眼尖,一下便认出了眼前的人,忙凑近在一旁插话道,
“尹经理!是我,阿箩呀。这是我的邻居——林宛儿,是我把她带到这里来卖花的,来的时间不长,以后还要靠你多多关照呢。”
说完,忙扯了林宛儿一下,林宛儿这才后知后觉地醒悟过来,微微抬起头往站在面前的陌生男人打量过去。只见眼前的是一个年约四十岁左右,矮胖的男子,圆圆的脸上泛着油光,一双滴溜溜的小眼睛透出精明,最显眼的是左边嘴角上方有一颗黄豆大小的黑痣……
这时的男子却惊讶地瞪大了那双小眼睛,惊为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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