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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程不远,很快就到了傅家。.傅家的庭院没什么变化,如她上次来的那样,只是冬天萧瑟,树木凋零,多了一丝苍凉。大宅很安静,不见常艳和傅乐曼的身影,只有下人们在有序不乱地工作着。
傅轻丝他们刚坐下,就有保姆奉上了热茶,水汽氲氤,茶香袅袅。如今在傅家工作的人都是新面孔,不是傅轻丝小时候所熟悉的。自从常艳趾高气昂地搬进来后,为了彰显她女主人的地位,家里的人全部被她换掉了。家不像家,这儿已不是她的家。
傅轻丝坐在那儿捧着茶杯喝茶,不发一语。为了不让气氛太过于沉闷,傅松只好找话题和曲沐逸聊,聊生意聊生活,天南地北聊一通,曲沐逸也相当配合,侃侃而谈,场面还算和谐。
说了一会儿话后,傅松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傅轻丝的神色,问曲沐逸:“春节是回去大宅和亲家他们一起过吗?轻丝这个孩子年轻,什么都不懂,你要经常提点她,帮帮她。到时候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好,就要请亲家多多包涵了。”
傅轻丝闻言,挑了挑眉毛,看着手中的茶杯,继续保持沉默。曲沐逸对着傅轻丝笑了笑,说:“岳父您不用担心,轻丝已经做得很好了,我爸妈喜欢她还胜过我呢。每次回去,我妈都围着儿媳妇转,忘了我这个儿子。”
傅松欣慰地笑了,心里高兴,但嘴上还是说着违心的话:“亲家对她太宽容了,她需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
傅轻丝下意识地瞟了曲沐逸一眼,原来她家曲先生还挺会说话的,看这场面话说得多漂亮,哄得长辈多高兴。曲沐逸捕捉到傅轻丝的目光,对着她眨眨眼,绽放一个灿烂的笑容。傅轻丝连忙垂下眼眸,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她在心里暗暗地想,没事对她放什么电呢,看那小眼神儿多勾人,她的小心脏似乎有狂跳不已的趋势。
菜饭似乎早就预备好了,很快就开饭了。三人吃饭,但摆上了四副碗筷,傅轻丝看着那个空空的座位,有点恍惚。
“难得回家,多吃点。”傅松招呼着曲沐逸吃菜,然后小心翼翼地夹了一筷子菜给傅轻丝,紧张兮兮地看着她。
傅轻丝回过神,看着碗里的菜,心情复杂。.饭桌上都是一些家常菜,菜式普通,但意义非凡,因为每一款都是她和母亲喜欢吃的。她抬头看了傅松一眼,接触到他既期待又紧张的目光,心里的某处突然间疼了一下。她没有将他夹的菜拨开,而是默默地喂进嘴里,细嚼慢咽。家里的厨子早就换了,但这些菜的味道却和记忆里的一模一样,味蕾唤醒深藏在脑海的一点一滴,回忆汹涌而至。
傅松看到傅轻丝没有抗拒,顺从地将菜吃掉了,他开心得好像有金银珠宝从天上落下来,幸运地砸在他的身上,幸福得飘飘然。
饭桌上没有嚣张跋扈,没有硝烟弥漫,真的如了傅松的心愿,父女心平气和地坐下来,安安静静地吃一顿饭。他的心情很好,唇边的笑一直没有消失过,但他这种好心情只能维持到傅乐曼从外面进来之前。
傅乐曼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身上还夹杂着外面的寒气。她的心情不好,很不好,非常不好。她一直有意向进军娱乐圈,成为瞩目耀眼,人人羡慕的大明星。前段时间她用金钱疏通关系,再利用罗欧古的人脉,很顺利地得到了在几部电影里饰演小配角的机会。谁知她参与的第一部电影上映后,她发现她少得可怜的戏份被删减掉了,她勃然大怒,却又无可奈何。
而且她今日收到剧组的临时通知,早早赶去片场拍戏,谁知却在那儿白等了大半天,还被那自以为是的大牌欺负了,无法出气,又饿又累,心情郁闷得很。所以当她回来,看到客厅里父慈子孝,夫妻恩爱的画面,便觉得非常刺眼。她大摇大摆地走过去,在那空着的座位上坐了下来,嚣张地说:“今天是什么风把咱们的大小姐吹来了?”
傅轻丝见状,脸色立即沉了下来,不发一语,紧紧地盯着傅乐曼以及她坐着的椅子。
傅松看到傅乐曼一进来就霸占了那个空位子,还语气不善,不禁皱起了眉,不悦地说道:“你姐姐回家陪我吃顿饭是很正常的事,你过去那边坐,让保姆给你添一副碗筷。”
傅轻丝回家陪他吃饭?傅乐曼以为她的耳朵出了问题,听错了呢。哈,这真是一个天大的新闻,令人难以置信。
她很不淑女地翻翻白眼,撇撇嘴,不以为意,又见到傅轻丝一脸冷漠地看着她,那眼神儿有点慑人,她心头极不痛快了。在外面被人欺负了,难道回家还要看她的脸色,她算老几?!她挺了挺胸膛,毫不客气地瞪了过去,“今天是什么大喜日子,让姐姐心情大好,还记得回家尽孝道。”
傅乐曼平日在傅松面前挺规矩的,嘴巴甜,很会讨他喜欢,但今天她的心情超级差,又仗着傅松平时很宠她,便有点忘乎所以,她撅着嘴巴,不满地说:“还有,爸,干嘛那么麻烦,这儿不是有空碗筷吗,难道还有客人没有来?但我看你们好像都快吃饱了呢。”
“没有客人,我吃饱了,你请便吧。”傅轻丝脸色难看,声音阴沉,她放下筷子,站起身,准备离开。曲沐逸适时拉住了傅轻丝的手,用眼神示意她先冷静下来,稍安勿躁。
“你坐下!”傅松抬头看着傅轻丝说道。
傅轻丝像一座雕塑那样立在那儿,既不走又不坐,也不看任何人,只是望着玻璃窗外的景色。
傅乐曼看到傅轻丝的脸色,心情突然变得好起来。她纯属是那种将个人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的变态心理。
“我说了,我让你坐到另一边去,不想吃的话就给我回房间。”傅松突然拍了拍桌子,咬着牙朝着傅乐曼说道。他手下的力度不重不轻,但桌子发出了沉闷的声响,让人心生畏惧。
每年这一天,傅家会是安静祥和的,各人做各的事,不准任何人去打扰他,这是傅家不成文的规定。他避开其他人,自己一个人找地方安静地待着,舔舐伤口,缅怀过去。
常艳通常很识相地跑出去和朋友玩乐,不想留在家里面对傅松那副伤心后悔的嘴脸,免得给自己找堵。而傅乐曼经常不在家,即使在家的时候,没有事情求他便不会主动打扰他。
常艳昨晚就和几个朋友飞去巴黎购物了,而傅乐曼一大早就开开心心地出去了,估计很晚才回来或者干脆夜不归宿了。傅松本以为能够安安静静地和傅轻丝吃一顿饭,但想不到傅乐曼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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