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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高僧念诵着超度的经文。
棺柩后头则是跟着十来路纵队的武装护卫。
最后面,便是文武官吏、皇亲国戚送葬车队,整整两千零八辆送葬车,举目望不着尽头。
送葬车左右跟着无数身着孝衣的宫女太监,手中提篮,不住的洒着纸钱。
两旁百姓齐齐地跪下叩首。
其中就有北堂雪。
北堂天漠本身是要她老老实实呆在府里,但她执意要过来。
就算不是为了这个一国之君,她也想送那个在御花园亭中和蔼的老人一程。
若是撇开之前她对元盛帝的些许偏见。从客观来说,他的确是一位称职的皇帝,值得千万子民景仰的皇帝。
最前面的一辆送葬车队经过她的眼前,忽有微风而至,掀开了车帘一角。
北堂雪不自觉地抬头。
里面的人身着素缟。脊背挺得坚毅而又笔直,五官犹如斧凿,嘴角却是紧紧抿起,似在强忍着情绪。
风过,车帘已落,白花花的纸钱飘洒到北堂雪眼前。
北堂雪垂下了头,心中有情绪翻腾,她就知道,他绝不可能如面上表现出的那般无所可失。
直待日暮,长长的送葬车队才算彻底消失在了人们的视野中。
大多数人都跪得麻木了。相互搀扶着起了身,站着揉了好大会儿膝盖,长长地叹息了几声,才结伴回了家。
北堂雪也跟着站起了身来。
抬首望去,是满目的雪白。
八月的天气。却像是刚刚下过一场瑞雪。
有几片纸钱被风掀起纷飞在被压低的暮色中。让北堂雪觉得眼前的景象更显得恍惚。
一场国丧,到此,才算是在王城里画上了句号。
一个月后,便会迎来新帝的登基大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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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需给元盛帝送葬、再加上新皇继位的缘故,攸允于七月底抵京。
他回来这一趟,可谓是令朝堂上下草木皆兵,严视以待——谁晓得他是不是真的仅仅回来奔丧的。。。。。。
二十来日下来,都没瞧见他有什么动静,就连他的党羽就丝毫没有异常,众人这才勉强放下了心来。
有些事情迟早都要来。大家心里都明白,只是早晚的问题罢了。
但很明显,在对待这种事态的时候,大家总还是下意识的希望它能稍微地、尽量地晚来一些。
再过半刻钟便要给宫门落锁的侍卫们远远看到一顶轿子乘着沉沉的夜色而来。
轿夫在宫门前落了轿,轿帘被一柄折扇给挑开一角。
几名侍卫看得清楚,躬身行礼道:“卑职参见允亲王——不知允亲王深夜入宫有何要事?”
几人面上无虞,心里却是已经开始打了了鼓来。
明日便是新帝的登基大典,攸允却在前夕忽然深更半夜的要进宫,如此关头,很难叫人不怀疑。
“本王是来同太子殿下叙一叙旧,回京一个月有余,我兄弟二人竟也未能好好地说一回话——”
几名侍卫对看了一眼,行礼让开了道。
只要这一层窗户纸还没有捅破,他们就没有拦着人不让进的理由。
毕竟人家现在还是名正言顺的王爷,而非已经谋了逆的反贼。
时过二更。
有小太监来禀允亲王在殿外求见。
慕冬并无意外,道了句:“宣。”
随后,攸允便被引着入了御书房内。
虽还未登基,但这些日子来,慕冬多数是在御书房内办公。
攸允上前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