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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北堂雪怒瞪着他,但也的确相信他能做得出来,便识相的不再吵闹。
骆阳煦见这招奏效。满意地点了点头,眼里含着笑道:“这样多好,就跟上回一样,就安安静静的听我说。”
什么上回?什么乱七八糟的?
北堂雪皱眉,只当他在胡说八道。
“我明日就启程了。”说到这里,骆阳煦方才收了笑意,眼中有莫名的东西在流动着,“这一走,只怕以后你就是想骂我也没机会了。”
明天就走?
怎么赶得这样急。
北堂雪脸上的怒气稍缓。皱眉道:“不把身子养好再回去吗?”
“已经好多了。”骆阳煦摇摇头,似开玩笑般地道:“本来今晚过来,还想问你愿不愿意同我一起回广阳——”
是担心北堂天漠和北堂烨都不在,她一人留在这看似繁华实则凶险随处可见的王城之中连个可以依靠的人都没有。
可是,好像是他多想了。
她有人保护了。
北堂雪不懂他这些心思,只听明白他要自己去广阳。便道:“我家在这里,随你去广阳做什么。”
“是啊。”骆阳煦就笑,眼中有不明的失落,“还有你的心上人在这里,哪里能舍得跟我回广阳去。”
北堂雪闻言张了张口。终究没有否认。
是觉得没有否认的必要。
“好久不曾看到这么圆的月亮了。”他忽然转了话题,抬头望向夜空,感慨着说道。
北堂雪扭不得头,故也瞧不见什么月亮,一抬眼只能看到他光洁的下巴。
接下来的时间里,骆阳煦都没有再开口,只看着月亮保持着静默。
他的胸膛似乎没有什么热度,北堂雪偎了半天也还是凉凉的。
一日下来委实太累,夜色四合正是睡觉的好时辰,加上骆阳煦开始玩起了深沉不言不语,北堂雪折腾的累了也不见他搭腔,便犯起了瞌睡来。
待她昏昏欲睡之际,骆阳煦方转回了视线来。
见她脸色平和,全无防备,他不由勾起了唇角。
至少,在她心里,还是把他放在了可以信任的位置吧。
他缓缓低头,在离她朱唇仅有半指的距离处停住。
好大一会儿都没有动作。
最后还是移到了她如玉的脸颊旁,轻轻印下一吻,如清风拂过,她毫无所觉。
苍穹之中,繁星点缀,云波如轻烟飘渺,弯弯的上弦月悬在其中,如梦似幻,竟不是他所言那般——今夜月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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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天尚未亮,城门刚开,便有一辆高顶马车从城内驶行了过来,车身较寻常的马车要大上一些,上头标着骆家的商号。
打着哈欠来换岗的守卫瞧见了,立马清醒了过来。
骆家公子来了王城一事不是秘密,然城中也只来了骆阳煦这么一位骆家人,故,这马车里坐的是谁不难猜想。
近了城门,赶车的勒下了马,正是曲三,一旁的驾座上坐着曲七。
曲七伸手叩了叩马车门,便有人从里头将合起的两扇门推开了一扇来,守卫就临行公事的往里头看去。
马车中很宽敞,脚下也铺着柔软的毯子,瓜果茗茶应有尽有,燃着安神的香丸,两个模样俏丽的丫鬟跪坐在地上,一个沏茶,一个替那斜靠在软榻上上闭着目的年轻男子捶着腿。
守卫不禁讶然,心道这有钱人家终归还是有钱人家,出趟远门作个马车也这么享受。
正待他想再朝那年轻男子看去,想一睹骆家公子的风采之时。只听驾车的曲三道:“可检查好了?”
“好了好了。”守卫一回神,忙地收回了视线来,意识到了自己的失礼,“可以出城了,几位好走。”
直到骆家的马车卷着烟尘出了城去。那守卫才敢再抬头望去。
却见那马车又缓缓停了下来。
骆阳煦单手撑着马车壁。被两个丫鬟扶着坐直了身来。
徒手掀了一侧的挂帘,朝着城门深深看了一眼。
“咳,咳咳咳。。。”马车内进了风。他便握拳咳嗽了起来,眉头紧紧皱着,似在竭力忍着痛。
丫鬟见状赶忙将帘子放下,替他拍着后背,另一个则是将一杯温度适宜的茶水送到了他嘴边。
骆阳煦吃了口茶,便倚回了榻上。
“走吧——”
马车再次驱动,这次没有再作停顿。
很快,便随着烟尘消失不见,了无影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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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堂烨一走。偌大的一座丞相府,只剩下了北堂雪这么一位二小姐。
下人们成日里也都是安安静静的,如此一来,北堂府便越发的冷清了起来。
随之,日子似乎也过得格外的快。
一眨眼,秋去冬来。万物沉眠。
今年的雪来得比往年早上太多,刚入冬没几日,就有鹅毛大雪从城外纷扬而至,半日下来便将王城改了颜色。
一整月前,礼部有旨传出。事关选妃事宜,结果令众人膛目结舌。
此次应许进宫的女子名额,竟只两位,一是丞相府嫡长女北堂雪,二是工部尚书范芹之女范明砾,按照惯例,具体的妃位和封号还有待拟定。
消息一经传出,各种言论铺天而来。
本怀着希望进宫的小姐们,有的承受不了打击,在家里哭得天昏地暗之人比比皆是。
亦有人庆幸有加。
元太妃当日便气倒在床。
他坚持要那北堂家小姐进宫也就罢了,她只能退这一步。
可他竟完全不顾她的颜面,将丁元香也排除在外!
这不是明摆着也将她这个太妃阻隔在外了吗?
选妃一事打从一开始便是由着她操持着的,她在这里头可没少费心力,到头来,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皇帝那边不仅是理也未理她的安排,好似还专跟着她唱反调一般!
丁元香这些日子除了不时来看一看元太妃,说些让她好好保重身子不必太过郁心云云安慰之语,其余的时间,可以说是足不出院了,然而却不是郁郁寡欢之态。
她大多数时间都在品茶下棋,且还是左右手分为两人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