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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面站的都是女眷,主要就是伤亡将士的家眷。
花悟寂走到三爷跟前,单膝跪地。“上喻,娴郡主,免跪。”还没等依兰做好调整,三爷率先扶住依兰朗声道。
“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悟寂见过三哥。”花悟寂清晰地大声道。
“平身。”三爷扶起了六爷。
“依兰,父皇让代为转告,望你能体恤圣心,莫太过哀伤。”三爷很郑重对着依兰说。
“是,依兰明白。”
花悟寂扶着依兰转过了身子,有椅子的响动,有人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是此次事件中受伤的众将士,依兰和他们并非都很熟悉。
但当目光移向站在第一个的那个断了条手臂的人时,依兰傻傻的愣在了那里。是刘奎,莲蓬的丈夫,没想到自己唯一的闺蜜,在婚后不到三个月,丈夫尽然就残废了,而这一切,很大程度上是自己造成的。
泪,瞬间挂满了脸庞,整个人也几乎无法站直,眼看着要哭倒在地上。
屏风后面传来了压抑地哭泣声音。
“依兰,别这样。”花悟寂是说不出的担心,紧紧架着依兰在她耳边提醒。
不,现在不是哭泣的时候。依兰提醒自己。
深深吸口气,稳定下情绪。大大的奠字下是并排的五具棺木,有五位将士从此再不能和亲人团聚,他们和刘奎一样有年轻的妻子和年幼的孩子。而他们再不会睁开眼睛,他们将带着无尽眷恋埋入黄土,留给世人的只有陇上的那座石碑。
香案前有个蒲团,依兰挣脱了花悟寂的手,含着泪,执意单膝跪了下去。
“郡主。”身后有人轻呼。
依兰摇了摇手,挺直身子。
追影叹息一声,退后一步,也跪了下去。花悟寂犹豫半晌,站到了七爷的身旁。
在殿堂内的众隐卫没有再坐回椅子上,而是整齐地跪到了地上。
“空嗟叹,平原视望,萦骨拱木,槎枿千里,荒草敛魂,至此仆恨,长道宁论,薄暮惨凉,鸧鸹不霄,鹓鹐慊縿,露颓雨怆,虺穨腰褭,或孤风起飇,或烽烟镣绕,心感愍而枯竭,泪沾裳而苍沧,丘垄平葬,德音容貌,黄尘匝地,歌吹驷起,野荒孤郊亡魂殇,暮晨忉怛,焜煌灵堂,度魄迁三倾,怃心便而誓交,惶臣危涕,禹道萧条,肠径踽踽,身卒土亡,铁骑归尘,丘旐下埋,残贮内血,喉声哀?,啕,己矣哉,自古皆有死,唯别而已矣。”依兰念出了这几日撰写的祭文。她的声音时而轻婉,如泣如诉,时而高昂,斗志昂扬,抑扬顿挫,充满了感情,让在场众人无不垂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