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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章 公子摇扇世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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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桌子,倒好茶,“小的去忙,您有事吩咐!”

玉瑾瓛一笑,微微点头。桌上摆设精雅,有茗茶清淡撩香。她随手抽出另一把椅子,对身旁的素璃说,“素璃,你也坐吧。”

“小姐,这不太好吧...”素璃面露为难之色,“奴婢...”

“让你坐你便坐,哪里来的那些说法。”

她拉过身侧低头的素璃,一双眸子已飘过众人望向戏台,“我们来此,本就是一个痴儿,为了一段悲欢离合而入戏,又怎会有高低上下之分。”

她口语喃喃,本属无意,望着咿呀唱开的戏台面色出神,却不知身后檀桌的白衣公子素指微动,堪堪将言语入耳。

听楼中胡琴咿呀的拉起,台下原本嘈杂的看客们忽而安静,各个屏气凝神的望着台面。幕后的戏子随着乐声翩跹而至,青衣水袖,盛妆一曲。

暮光寂寂,伴着悠扬的曲调,只见她素指轻拈,踮足凝气,一曲“临江忆”如痴如醉。

清歌越户,风姿拂愁。阁上一段才子佳人的旧戏,清唱开来。

戏文唱:他翩跹摇扇,青衣瘦马,途经时她在云暮中浣着薄纱。青丝未绾发,为他红袖添一盏新茶,他笑言不负此生不负她。

尔后,金榜前程,似锦如画,他执着她的手,说日暮寒鸦亦等他回家。

后来,他高鞍倚马,娶了世间繁华。独留她在巷口等白了云发,三十年前尘转眼沙,苍老一段年华。

台下玉瑾瓛凝泪掩面饮了口茶,“真是不知,是看戏泪真还是戏文说假?”一旁的素璃拉起她的手,轻轻的唤了声:“小姐...”

“没事。”她抬头笑笑,刚才红过的眼角还未褪去,“倒是我入戏了。”

正在台下看客都在为一段佳话掩面伤怀时,突然一个身穿麻衣腰圆体阔的大汉站起来,一脚踢翻眼前的桌子,口中秽语不堪:

“老子是来这里消遣听曲儿的!都他妈咿咿呀呀唱些什么玩意儿?!”

他这大声一喊顿时让台上没了音儿,台下大家也都纷纷转头看向这个造事的人,戏楼的伙计连忙给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让他快去叫老板,自己则一副笑脸的迎了过来,和气道:

“这位爷,勿躁!勿燥!”

他一边不停的点头讨好眼前造事的人坐下,一边说。

“这出戏可是咱们戏楼经典的曲目,台上的步妃尘可是‘清杯祠’的名角儿,今儿伺候不好,小子在这里给您陪不是了!您消消气,喝杯茶,再让她给您唱几首拿手的,包您满意!”

戏楼的伙计一脸客气,打算息事宁人。可眼前的大汉忽然站起,一巴掌就扇在他的脸上,“老子他妈今天就是不高兴了!说什么废话!”

大汉一巴掌下去,那戏楼伙计瞬间倒地不起,满嘴口吐血沫儿,尔后,手里颤颤的捧着两颗被打掉的牙。

见此情景,众人皆是一惊。

素璃连忙吓得握住一旁玉瑾瓛的手,低声颤颤道了句:“小姐...”

玉瑾瓛用另一只手拍拍她的手,示意她莫出声。而自己也不看热闹,轻瞥了一眼,便气定神闲的喝起茶来。

正在场面一片混乱的时候,只听座上一道清凉入耳,宛若珠扣玉盘:“怎么不唱了?”

声音不大,却宛若丝竹绕梁,生生震慑人心。原本嘈杂的戏楼瞬间一丝声音也无。

众人皆齐刷刷看向窗前檀桌旁的白衣男子,连同之前造事的大汉也不再谩骂,转头狐疑的看着此人。

玉瑾瓛本是正喝着茶,闻声后,只觉一道清凉入喉,宛若琼浆甘露沁人心脾,她悠悠的放下手中的杯盏,也回身淡淡的望向身后的男子。

此男子一身白衣,拂尘胜雪,娴雅的坐在窗前的檀木桌旁。

即便整个戏楼的人都目不转睛的望着他,他也一副闲情自若的样子。仿若身侧无人,他只是一个于青竹细水的天地间品茗的风流过客。

只见他足着云靴,云裳素裹,一头如瀑青丝随意以一枚莹白玉簪松散的挽着,慵懒而不失风韵。

他纤纤素手如玉,白皙的左手正执着一枚青杯玉盏,里面流觞清淡飘香,分不清是茶是酒。

四侧无声,只听“刷”的一道裂帛声响,他右手镶玉描金的折扇已徐徐摇开,堪堪荡人心弦。

口中道破清音:“本公子说,怎么不唱了?”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皆深深的倒抽一口凉气。座中的大汉也似是反应过来,顿时又满脸震怒,一甩右臂横肉,开口道:“老子...”

还未待大汉脏话开口骂完,白衣公子左手微旋,袖间白衣流云拂风,转眼间,手中的杯盏已飞至大汉左腿膝盖,只听大汉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嚎,左腿的裤脚已有殷殷血迹流出。

而从白衣男子手中飞出的杯盏却丝毫未损,在空中轻旋三周后,稳稳的落在地上,更奇的是,盏中清露一滴未洒。

众人又皆深深抽了口凉气。

在众人还未在震惊中反应过来,眼前的大汉已被戏楼老板派人拖了出去,地面留下一道殷虹的血迹,从阁楼中央一直蜿蜒到门口。

看客望着被打断腿的大汉已气息奄奄,幸灾乐祸又胆战心惊。

玉瑾瓛也被眼前的情境微震,可也只是一瞬,便抿了口茶,复又垂眸,对这场热闹不再上心。

这在她垂眸凝神的时候,身后檀桌的白衣男子已步调风雅的踱到她的桌前,镶玉描金的折扇在胸前徐徐摇开。

他幽幽开口,声音宛若美玉坠入青湖碧潭。

一泽秋水,两点柔媚,自带笑意三分。

“小姐,在下的檀桌不幸被浊物所污。着实冒昧,可否同小姐一桌听戏,共品悲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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