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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点，慕氏集团大会议室里，早已炸开了锅。
一听说慕擎苍想要卖掉市中心那块地皮，董事会的所有成员马上都从家里赶来，围坐在大会议室里，争论不休。
“那块地皮原先不是计划要卖给政府建设A市体育馆吗，怎么突然换买主了？”
“总裁，我觉得我们还是要有点奉献精神，虽然政府出的钱肯定不能跟英皇集团比，但A市体育馆的建成，是可以服务A市全体民众的！”
“如果这块地皮我们卖给了国外公司，短时间是可以获利很多，但不利于慕氏集团在A市的口碑建设，从长远来看，还是对公司有害的。”
……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分析着厉害关系。会议桌的最前端有些黑暗，慕擎苍把自己隐藏在里面。他站着，双手撑着桌面，低着头一言不发。
股东们所说的，他这个总裁何尝不知道？而且，他比他们要考虑的很多。
但是，费曼文却在秦旭尧手里。像秦旭尧这样的跨国企业老板，说儒雅的时候可以很儒雅，但需要心狠手辣的时候是一点都不会含糊。
他不敢想象，他会对费曼文怎样。
如果卖掉地皮，他会对不起A市，他不仁不义。而如果不卖地皮，他不敢想象费曼文会被怎样，他的心如同被针扎一般，揪心虐肺地疼到骨髓里去。
埋头苦思了好一会，最终他蓦地抬起头，语气坚定而铿锵有力：“大家不要说了，我决定卖掉地皮。”
“为什么？总裁……”股东们见自己说了这么多也没用，不禁纷纷皱起眉头，抬高声音表示不满。
一时间，整个会议室里充满了激烈的讨论声。
“我不喜欢跟人解释。”慕擎苍自知他没什么可辩驳的，声音很低很低。但即使如此低的分贝仍具有无限权威，在这样的讨论声中非但没有被淹没，反而大家都沉默了，个个竖起耳朵听他说完。
“地皮是我的，我有权处置它。”慕擎苍拿出总裁的权力来压制他们，“不管这件事以后会有多么不良的后果，我一个人承担，不会连累大家。”
说完，他直接转身，离开了会议室，留下股东们越来越多的疑惑和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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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着车回慕宅，慕擎苍突然感觉，今晚的路灯比平时昏暗好多，汽车外黑压压的一片，让他喘不过气来。
他清楚地明白，这种压抑的感觉并不是现在突然有的，早在晚上七点他看到秦旭尧发的邮件时就有了。
他眼前一片湿润。微弱的灯光照进他眸中，被反射出多道光芒，如此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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