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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间客房,阡婳不想与他客套,毕竟他们曾经亲密如斯,至于平日的衣食用度,她的积蓄,这辈子都花不完。
回到易州城的第二日,怜星便告假去看望亲戚,其实云扬心里很清楚,她是要去见少陵。
阡婳知道赵朗画得一手好画,便让他画了一副怜星的画,送到白绮晴的手中。
又让派了幽蓝告诉少陵,白绮晴在花满楼的曾经,当然是她曾为她做事的事,若是让少陵,知道了白绮晴罪臣之女的身份,定会以此来对付乾风。现在乾风还不能失势,她既然选择了云扬,现在便不能让少陵一人独大。
云扬早已习惯了自己在窗边下棋,可自从阡婳回来之后,他便有些不专心了,如今自己棋艺大涨,不知能否胜他一筹。
今日天阴沉得厉害,窗在的花草都有凋敝之势,坐在窗口就更觉得闷,原本阡婳也站在窗口,见天低闷得喘不过气来,便起身去煮茶,抬头见云扬坐站在了隔门口。
“我们下盘棋吧。”
云扬说是来问她,其实说完,就转身回了偏房,没给阡婳说不的机会。
然后这棋,下得格外久,窗外的天色,渐渐由深灰转为深黑,两人都赢了一盘,这盘棋还没有分出输赢。
云扬的药劲上来,虽说一双眼,还算清明,脸上却掩不住困倦。
“你歇着吧,也棋明日再下。”这么下去她赢了,也是胜之不武。
阡婳转身回客房,简单吃了点东西,就卸下发髻,准备睡下。
忽听窗外一声闷雷,像是打在了房顶上,阡婳的身子一抖,便坐了起来。
从南尤皇宫被血洗的那个雨夜之后,她便如此。
如同看到遍地的尸体,死去的父皇母后,兄弟姐妹,心再一次别凌迟。经历了这么多,她以为自己不会再怕,可思想再镇定,紧紧抓着锦被的手,却冰凉若尸骨。
阡婳下床摸索着熄灭的红烛,一道闪电划过,她看到了红烛,刚要到一旁的屉里找火折子,又是一声响雷,她的身子一退,撞倒了烛台。
门倏地被撞开了,“谁?”她的袖里没有袖花针,又什么都看不到,只能一手死死扒着木案。
这一声雷,比之前两声都要突然,都要响,她咬着嘴唇,害怕自己喊出来。
下一瞬,她便被拥入了一个宽厚的胸膛,云扬披了一件外袍都没有系好,薄薄的一层中衣后,传来他的体温。
而他拥得那么紧,又那么深情,仿佛要把她揉到他的身体里。
他不是喝了药,睡得正熟吗?
“没事了,我在这里。”云扬伸手抚着她的发,低柔的语气中,满满的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