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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早已经变了样。
“你会娶我吗?”她扬起下巴,冷笑着问。
“不会。”冷冽的声音从他的齿缝里迸出,他甚至没有一丝的犹豫。他可以一生都宠爱她,却无法娶她。他作为东胡五族之一拓跋氏的首领,身体里却流着一半西羌人的血,他需要娶一个高贵的东胡妻子来帮他维系联盟。
有一双无形的铁手瞬间箍住了安兮年的喉管,她没有办法呼吸了,因为有冷硬如铁的寒冰顺着她的心脏快速的冻结了她整个胸腔,她紧紧的揪着焰魔罗的衣襟,等待着那张铁手缓缓松开。他的眼睛沉寂的宛如深海,却找不到自己的影子,安兮年兀自冷笑,胸口却愈发的疼痛。明明就知道会是这样,为什么会心酸?为什么要自取其辱的问他?她不知道今天是哪根筋不对,居然允许自己不假思索的问出这样教人瞧不起的问题。她想起肩后那个代表着女支的烙印,心一下子被凄楚击穿!她怎么可以恬不知耻的问他当她是什么?!怎么可以恬不知耻的问他会不会娶她!!像是被烫到似的,她猛然松开拉着他的手——他成功了,他成功的将她变成了一个真正的娼妇,一个不知廉耻、朝三暮四的娼妇!如果他对她还算有兴趣的话,那也是因为她带给了他征服欲!他想要驯化她,他享受这样刺激的挑战!当她开始在乎他,开始对他表现出柔顺与降服,等待她的就只会是被抛弃、被遗忘的命运!
多可悲。
从她眼底透析出的恨意让焰魔罗感到心慌,他忽然间感到她就宛如一阵轻烟,仿若随时都会消散,而他也好似就要失去她了。为什么要这样彼此折磨?之前不是还好好的吗?焰魔罗宛如猛虎,猝然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他的手宛如铁钳将她两只纤细的手腕牢牢的扣在她的头顶,他的眼中有激烈的情绪翻涌:“你想要我怎么样?!你在胡闹什么?!”
我在胡闹什么?原来我是在胡闹啊!
“我不要你怎么样!你怎么样我都不媳!你放开我!!放开!!!”
“该死的!你是在逼我生气吗?”
“我怎么敢?你是高高在上的汗王,拓跋的焰魔罗,连狼群看到你都要避让!!我又算什么?自从你掳走了我,我就不再是楼兰的圣女,我什么都不是!我只配做你的女奴,你的娼妓,你高兴时亲亲抱抱、不高兴了就动辄打骂!”
天,他要被她气死了!他何时打骂过她?他一定是上辈子欠了她!
焰魔罗一拳狠狠的砸在墙上,石墙上立马现出了一个蜘蛛网状的裂痕。
安兮年惊呼一声,这样的怪力若是砸在她的身上,她一定会当场吐血而亡的吧?她泪如泉涌,胸口那揪心的疼痛浓的化不开。
“你是故意要惹怒我?难道我对你还不够好吗?我何时当你是女奴,何时当你是娼妓了?”
眼泪汹涌横流,而安兮年的心却一点点沉寂了下去,她挣脱他的手,大力的将自己的衣服拉至肩下,她转过身去伏在榻上,将雪白的肩膀对着他,细腻玉洁的肌肤上一块深深的黯红色烙印。
这一个烙印已经结痂,此刻却宛如赤焰,灼痛了焰魔罗的眼,修长的手指颤抖着抚上了她的肩头,他的声音沉寂悲恸:“你要我怎么做?”
安兮年趴在枕上,紧紧的咬着自己的手背。没有用了,已经撕破了脸,他再说什么都已经没有用了。他自诩的对她的好,不过就是恒玉所说的“少主可从来没留过女人在自己的榻上过夜,姑娘是唯一的。”因为她是唯一一个可以在他帐里留宿的女奴,她就应该知足,应该三跪九叩,应该没有一句怨言的做他的犬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