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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断袖也不会断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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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只留下了祁昰这一条唯一的血脉。也便是因此,祁姬对这个来之不易的孙儿可谓是疼爱甚佳,初初念其尚小,加之其母早早背离,抚养之担便全落在她这个祖母的肩上。十几年来,本该坐享儿孙福的祁姬不得不与二儿子祁越一同扛起祁家庞大的家业,坚持打理家族事业,这便成了外人口中的女强人。

十年成一英雄,渐渐地,祁昰在祁姬的管教下长大成人了,眼看着该是她祁姬卸下担子的时侯,却不料这个宝贝孙子偏爱吟吟诗篇,描描山水人家,酿酿小酒的,对继承家业一事极为抵触。任凭祁姬软硬兼施,那祁昰就是想方设法的摆脱,可把祁姬急得头疼。于是就有人对祁姬说了,说祁昰该是年少心浮,他弱冠已过,也是该成亲的年纪了,应该给他定了亲事,安了家,人就该沉下来了。俗话说,修身齐家,而后治国平天下,小家先成,方谈齐大家。祁姬思及这是个两全其美的事儿,便开始为祁昰四处张罗起婚事来,谁知祁昰不但没沉下来成个家,反倒更加猖狂了起来,动不动就以逃婚为前提溜出府去,前阵子更是一跑跑去了燕国。

祁昰在外面的那段日子倒也过得舒坦,而如今回到祁府,却如同那霜打了的茄子一般蔫了,躲躲藏藏的不愿与祁姬正面交锋。

如今祁姬要接见客人,祁昰自然也被叫了去。大厅里大家都客客气气的交谈着,也不知是谁,说着说着便将话题引到了祁昰身上,无非还是他的婚事问题。紧接着毫无悬念的,当着我们的面祁昰又被训诫了一番。

被训了的祁昰灰溜溜的摸了摸鼻子,却恭敬如命听着。

等到我们都告辞后,祁姬屏退了所有人,却独独将辛九留了下来。也不知他们说了些什么,我只知道晚上遇见辛九时,他正在屋顶喝着闷酒。

夜风渐起,吹散了笼罩在月亮周围的云层,却不见那清辉减了半分清寒,寒透人心。高高的屋顶上,辛九斜靠在屋顶尖角上坐着,似乎在赏月,却抱了坛酒,时不时地灌上几口。只道是: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祁昰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呵,伯九可真是好雅兴,难道晚宴上还没喝够吗?躲到这儿来独自一人饮酒赏月作潇洒,很惬意嘛。”

“哪有祁少君好兴致,上来一起喝吧。”

祁昰一个飞身便轻松上了屋顶,找了处屋檐边坐了下来,接过辛九的酒痛快灌了几口,道:“这酒虽好,可不比我酿的共白首醇香,改明儿个我去取来,咱俩再喝一道如何?”

“共白首?好风雅的名字!不过,不知那是什么好酒,我倒愿意一尝。”辛九淡淡地说道。

“原是我自己酿的,可如今仅有两坛了,不过无妨,喝着痛快才最重要。”祁昰接过酒,又是闷头一口。

两人似乎都只是在找痛快,却不是在品酒了。

“既是你自己酿的,那大可再酿啊,何苦守着仅有的两坛舍不得起来。”

辛九说起话来毫不留情面。

祁昰摊了摊手,作出副无奈的样子。 “不会,祖母说是我酿的,可倒怪了,我竟不会再酿。”

“是吗?”辛九的语气中带着淡淡的忧伤,携着夜风消失在空旷的夜空。

辛九忽而枕臂躺下,却侧头默默看着祁昰,良久,直到祁昰感受到那炽热的目光转过头来,恰对上辛九淡淡忧伤的目光。

祁昰嗤笑一声。“伯九这是怎么了?为何如此看着昰,昰自知自己风度翩翩,仪表不凡,可魅力也不至于这么大吧……”

正说着,却见辛九起身慢慢挪向祁昰。一步,两步,直至贴到了祁昰跟前,辛九突然弯下腰,将脸一点点凑到祁昰面前,眼睛却直勾勾的盯着那被酒水润湿的薄唇。一点一点,彼此之间呼吸骤然停止了交换。

辛九冰凉的唇轻启,对着祁昰吐气道:“我喜欢你……”

祁昰闻此被惊的一跳,霎时犹如大白天撞见鬼了一般,手忙脚乱,一把将辛九推开,吓得脚下一软,便胡乱就地打了通滚,险些悠不住身子跌下房去,霎时踩落几片瓦石簌簌砸了下来。

辛九及时出手将祁昰拉住。刚稳住身子,祁昰像只青蛙一般立马弹跳开去,隔着辛九远远站定,犹如惊弓之鸟忌惮地望着悠悠哉起身的辛九。

心神未定的祁昰说起话来也结结巴巴。“你……你该不会是断……断袖吧?”

辛九楞了楞。

月光悄然流泻,映着两人的影子犹如刻画。

辛九忽而笑道:“我若点头,那么你可愿从了我?我会很好,很好地待你。”

说完脉脉含情地望了眼祁昰,直吓得祁昰脚跟儿再软,忙不迭滚下房去。

檐上辛九一人独立在月下,意犹未尽悻悻沉吟道:“我本有心随流水,奈何流水系秋风。”却闻头顶上方又是一阵吸气声,辛九才悠悠道:“放心吧,我没那嗜好,即便断也不会断与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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