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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不是那样。倒是陛下的后宫到底要放置多少女子?陛下能爱多少女子?”
“你放心,肯定得是你的无数倍。”
沉默,清风吹拂着他的披风。栀子看了一眼河中的灯,问道:“陛下的灯又是为何人而放呢?臣妾真的很好奇。”
他陡然地蹲下来,黑色披风铺在草地上,他捏着她的下巴,缕缕青丝之下是一张如皎月般的脸,“不要用这种语气跟寡人说话,你没那资格。”他说完骤然起身,转身大步离开,披风拂起栀子的青丝。
秦王政大步离开了,他不要与她呆在一起,好像多看她一眼,就又会输似的,他绝不要。他来到了蘅安宫。秋棠早出来跪迎。
“秋棠,吹一曲笛音吧,第一次到这宫里来,就听着你吹笛子。”
“是。”
笛声在蘅安宫里飘荡,映着这初秋的月色,显得有些凄凉。
“秋棠,吕不韦死了。”他说。
笛音断了一下,又继续。
秦王政接着说:“我没让他死,是让他迁到巴蜀去,是他自己要服毒自杀的。”
笛音又断了,秋棠说:“陛下仁慈。不过…”
“不过什么?”
“失去翅膀的鸟儿它不愿活的。”
“秋棠,你在怪我是不是?吕不韦也在恨着寡人是不是?”
“不,陛下,臣妾永远也不会也不敢怪罪陛下。至于吕不韦,他也不会恨陛下的,因为他曾看着陛下从一个孩童成长为一代英明有为的君王,陛下就是他毕生的骄傲,也正因为如此,他才会选择永远地离去,因为他知道,这个天下有陛下足以,他不想成为陛下的绊脚石。”
她的话让他心安,他在她的身侧睡着了,她轻轻拍着他,看着他,仿佛一个母亲照顾着她的孩子。此后的几天,他夜夜都来蘅安宫,在这里,他能找到踏实的感觉,秋棠在他心中也越发如那窗前的明月光。而那柳下的那抹皎洁的月光,他是要极力去排斥的。
中元节刚过,素梨就回宫了,她来到雅黛轩里见栀子。
“白美人,我找到了城东杏花巷卖药的何从业的妾室,那妾室本来不想说,但是我用金银首饰诱惑了她以后,她还是告诉了我,她确实是在十九年前刚进京时丢失过一个女儿,但是名字叫招弟。”
“招弟?”
“是的。美人,这一切和红药的身世都好像,难道招弟真的就是红药吗?”
“依我看,招弟的娘是妾室,在家没有地位,经常遭受大妻的排挤,所以她很想生一个儿子,来提高自己的地位,因此把女儿取名招弟。红药从一进宫开始就叫红药吗?”
“是的,她也没跟我提起她改过名。”
栀子点点头。
这时,素梨又说:“美人,还有一件事很奇怪,我刚刚从何从良的药铺里出来,就看见有宫中的内侍进来,报说何良人即将归省,把那何从良给震得不轻。难道说,何良人就是那何从良的女儿?想不到何良人竟然是出身那样的市井家庭。还有,那红药和何良人又是什么关系?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素梨,你不要管那么多,我跟你说过的话,要你做过的事,都不可告诉别人,包括红药。”
“素梨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