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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百里漠北单独见面的机会,如今时机成熟,她觉得是时候让百里玉举旗倒戈,如果有大蜀的支持,必定事半功倍。
“可是……”奔雷还想再劝,却被靳云轻抢先一步开口。
“听着,这件事不可以让任何人知道,尤其是百里玉!如果本宫在明月峡看到不该看到的人,回来定亲手撕烂你的嘴!”靳云轻说话间悠然起身,带着汀月走出正厅。和百里漠北谈判是件很累脑子的事,距离酉时还有三个时辰,她需要好好想想。
看着靳云轻的身影淡出自己的视线,奔雷眼中有泪滚动。就算靳云轻不说,奔雷也能猜出靳云轻要和百里漠北谈什么交易,为了王爷,靳云轻当真做尽一切,这份恩德,他铭记于心。
“别担心了,有殷雪在,主人不可能出事。”自门外走进来的雨儿好生劝慰道。
“你听到了?”奔雷当下抹泪,清了清嗓子,尴尬开口。
“别忘了,雨儿也是隐卫。刚刚有个姑娘在门口要见肃亲王,说是要把这个东西连同这封信一并交给王爷。”雨儿说着话,将手里的发簪和信笺递了过去。
“女人的发簪?”奔雷接过发簪,满目质疑。
“其实有句话本不该雨儿讲,不过主人为肃亲王所做的一切你我都看在眼里,如果肃亲王辜负主人的话……你以前是王爷身边的心腹,有些话还是你说比较合适。”雨儿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发簪,旋即转身离开。
奔雷自然明白雨儿的意思,可他知道,王爷不会有别的女人,因为在王爷心里就只有一个靳表姐。.可在看到手中发簪的时候,奔雷还是犹豫了,直至酉前后,奔雷方才将发簪和信笺交到百里玉手里,而此时,靳云轻已然走出靳府,直奔明月峡。
即便入百里,莽原的大街依旧繁华,两侧小摊均燃起灯笼,远远一看便似两条伏地的长龙,煞是壮观。轿内,靳云轻忽然想到什么,当即掀起车帘。
“汀月,你现在去趟郁春院,看看百里漠信在不在?如果……如果在的话……告诉他本宫去了明月峡。”靳云轻很艰难的才做出这个决定,以致于汀月才一离开,她便后悔了。
“殷雪!”靳云轻当即唤出殷雪。
“主人吩咐。”
“把汀月唤回来!”靳云轻毫不犹豫开口,不管此去是福是祸,她都不该动百里漠信的念头,那个孩子把自己当母亲一样爱着。即便是人潮鼎沸的大街,也无一人注意到殷雪的来无影,去无踪。
就在殷雪寻得汀月踪迹的时候,忽然被人拦了下来。
“让开!”殷雪目露阴芒的看向面前之人,声音寒蛰如冰。
“这个东西你该认得。他在凤凰山,去不去你自己决定。”来者并未动手,而是将一条软鞭甩在殷雪面前。看着地上的软鞭,殷雪瞳孔骤然紧缩,她一眼便认出了眼前这条龙须鞭,这是父亲临死前传给殷雄的,殷雄从未离身。
“我哥哥出什么事了?”殷雪惊慌捡起龙须鞭,抬眸时,那人已然不见。这一刻,殷雪犹豫了,去?自己有任务在身。不去?如果不是遇到极凶险的事,这龙须鞭绝不会出现在这里!殷雪挣扎片刻,终是飞身朝凤凰山而去,这是她做隐卫以来,第一次失职。
晚膳十分,靳云轻并未出现,百里玉正欲询问,便见奔雷自外面走了进来。
“有没有看到靳云轻?再怎么忙也不该不吃饭啊!”百里玉有些抱怨的嘟囔着。
“其实……”奔雷犹豫了,他或许该将靳云轻的去向说出来,毕竟明月峡那个地方太危险,如果百里漠北使什么阴招,后果不堪设想。就在奔雷下定决心之时,百里玉陡然起身,一把夺过奔雷手中的发簪。
“这是哪来的?”百里玉目色骤寒,声音止不住的颤抖。
“回王爷,中午有一女子来府上找王爷,说是要将这两样东西交给王爷,当时王爷不在,所以奔雷就代为收着了。”奔雷说着话,将手中的信笺递到百里玉手里。
‘欲知靳表姐死因,戌时碧心亭见,过时不候-庾傅宁’看着手中的信笺,百里玉的心,便似被毒蛇狠狠啃噬着,钻心的疼如一阵阵巨浪拍打而至,虽然他相信是靳素鸾害死的靳表姐,可他仍然渴望从另一个人的口中加以确认。
“王爷,有件事奔雷不想说,可事关主人安危,其实主人现在根本没在府上,而是赴百里漠北之邀去了明月峡,那明月峡素来是贼匪的据点,百里漠北引主人去那里,肯定没安什么好心,所以……”还没等奔雷说完,百里玉陡然揪起奔雷的衣领。
“告诉本王,碧心亭在哪里?”酉时已过,再不去便来不及了。
“王爷,主人她……”奔雷有些急了,他现在说的也是天大的事啊!
“告诉本王!”百里玉再度厉吼,清澈的眼布满血丝。
“在东边瑶池……王爷,奔雷还是不放心主人,明月峡的贼匪认钱不认人的!如果……”还没等奔雷说完,百里玉已然大步冲出正厅,直朝碧心亭而去。
看着百里玉离开的身影,奔雷些许失望,他不明白,难道王爷不知道现在这种情况,谁更重要么?
喧嚣声渐渐消失,周围一片寂静,靳云轻不时掀起车帘,依旧没看到汀月的身影,她唤了几声,亦不见殷雪出现,这一刻,靳云轻隐约感觉到危险的存在。
“停轿!”靳云轻高喊一声,不远处传来一阵回音,悠悠荡荡,让人觉得慎得慌。轿子落地,靳云轻强自镇定的掀起轿帘走出来,却在看到周围空无一人时,心顿时沉入谷地。只是几秒钟的时间,她的四个轿夫仿佛人间蒸发般消失的无影无踪,她甚至连他们的衣角都没看见。
“殷雪?”靳云轻下意识噎了下喉咙,轻唤一声。除了自己的回音,她没听到任何动静,周围寂静的连掉根针的声音都会无比清晰。靳云轻顾不得探究,当下欲朝来时路跑回去,却发现自己停在岔路口上,四条路一模一样,且轿子停的方向偏东南,根本不在正位上。
老天保佑吧!靳云轻索性朝左手边较为宽敞的路跑了过去,毋庸置疑,她被百里漠北坑了!此刻,靳云轻已将百里漠北祖宗十八代挨个叫出来问候个遍。
郁春院内,百里漠信正瞪着拦在自己面前的库布哲儿。
“你让开!”如果眼前站的不是女人,百里漠信保证会冲上去打的他连爹妈都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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