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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向他,低垂着脸答道。
「我没让高伯送水过来啊。」
「可高伯说是要送来你房里?」
「怕是前头医馆我爹要用的,高伯年事已高,常记错事。」
闻言,她赶紧说:「那我送过去。」提起水就朝前面走去。
杜如弦若有所思的望着她匆匆离开的背影,总觉得她似乎在逃避他,不由皱起眉。
翌日,杜如弦发觉不是自个儿的错觉,她确实有意在避开他。
因此这日晌午时分,刻意过来他们母子三人住的院落找她。
王曦怡正搬了张板凳,一个人坐在井水边帮母亲洗菜。
杜如弦的目光瞟了眼她那双葱白的手指,见她没发觉他来了,遂悄声走至她身边,看了一会儿后,冷不防出声道:「再洗下去,那菜的叶子都要被你给搓烂了。」
听见他的嗓音,她猛然抬头,「你怎么来了?」
「我来了好半晌,你也不知在想什么,只顾着搓着手上那株菜,彷佛同它有仇似的。」他盯着她,想知道是什么事让她这般魂不守舍。
「我……」她呐呐的说了个字,就没了声音,她哪里能告诉他她方才正想着他的事呢。
自打昨日从陶东宝那里回来,她这心绪就没一刻宁静,时喜时忧,喜的是陶东宝说他对她有意,忧的是他不知她其实是女儿身。
若是教他得知她不是男儿身,而是个姑娘家,他还会那样对她吗?
见状,杜如弦温言诱哄道:「你若遇到什么难事,可以同我说。」
迟疑了片刻,她幽幽吐出几个字,「没什么。」
「你无须同我客气,有事只管说。」他那双墨瞳难得柔和的注视着她,慵懒的嗓音也透着关切之意。
她忍了忍,最后没能忍住,终于还是问出「一句话,「……杜大哥,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你我投缘,待你好有什么不对吗?」他低柔的嗓音透着几分脉脉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