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珐,愣看着那个披头散发的倒影。
跑来跑去之间,妆已变得花花的,原本完美的波浪鬈也散开了,有的直、有的卷的垂在颈边,身上那袭本该性感的玄黑小礼服在奔波之中染了灰尘,不再是恰到好处的挂在身上,裸露的肌肤看起来狼狈而廉价。
再低下头,那双镶着水钻蝴蝶结的高跟鞋已经灰头土脸,其中一边的鞋跟断了,那边的脚踝肿了一个包,水泡、擦伤好多处。
“小姐,有什么是我可以帮你的吗?”一位经过的服务生上前问道。
她失神的转过来面对她。她不能这样冲进派对,会吓坏一屋子言笑晏晏的宾客。
“帮我叫范错为出来好吗?”她打起精神来说,“我是他妻子。”
“好,请稍候。”
她知道自己的样子很糟,让他看了,他会心疼,但他一定没料到她会缺席,而忘了带手机也让他们联络不易,所以她一定要先见他一面,让他知道自己平安无事。
服务生微微躬身,离去。
五分钟后,紧闭的大门再度打开,范错为走了出来。
蒂珐连忙上前,却忽略了两脚高度不一,差点扑倒。
他及时握住她的肩膀,“小心。”
她注意到,他不是把她拉进怀里,而是将她往后格开。她该对这个动作起疑心吗?“阿为?”
“你还好吗?”范错为收回手,站在安全距离之外,冷静的问。
察觉到他的冷漠,一时之间,她不知该怎么回答。
“除了你看到的这些之外,”她比划了下自己身上,谨慎又不安的说,“我没其他严重的问题,人是平安的。”
他再以视线梭巡她一圈,眼神落在蓬乱的发,残落的妆,凌乱的服饰,最后回到她眼中。
蒂珐注意到,他的眸心毫无热度。怎么了吗?
他叫来服务生,“陪我太太回楼上房间,找个医生帮她检查一下。”
蒂珐不禁心头发冷,“我没事,不用检查。”
他怎么了?眼神为什么这么冷淡?时空像拉回以前,在夜店时,他注视着别人的模样。
是的,别人。他从来不曾以这种眼神看过她,好像他们互不相干。
在赶来的路上,她设想过很多种可能,她以为自己会得到一个拥抱,或者一顿数落,或者如机关枪似的追问,她怕他丢下满屋宾客,只为照料她,甚至还想好了要怎么劝他别那样做,可就是没想过眼前这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