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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我是局外人……”
他置身其中?琤玙越发摸不到头脑了,怎么九姬的故人还与自己有了联系……难道说九姬等着的其实是自己的师父骨十一!
所以师父才会指名要自己来长安巷的酒肆打酒!
琤玙被自己的想象震惊,自动脑补出师父与孟姑娘还有已故师娘之间的一段缠绵哀婉的爱恨情仇,想想如今师父那一脸的褶子,再看看九姬年轻光滑的脸,不由得唏嘘感慨。
果真是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啊!
完全没料到琤玙内心强大的扭曲事实的YY,九姬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一时间酒姬内却无话了,不时有细微的雪粒自敞开的大门里涌入,随即便被室内的叙炉蒸腾的热气融化,无声跌落在木质地板上。
“琤玙。”九姬清冷的声音响起时便有些突兀,惊醒了还在心中编造师父与孟姑娘一段往事的琤玙,随即他意识到这还是孟姑娘第一次直呼自己的名字,心中不由得有些无端的喜悦。
“怎么了?”
九姬将杯盏中已经微凉的茶一饮而尽,才接着道:“多谢你陪我。”
多谢你陪我,每一天,每一年。每一生,每一世。
琤玙走后,天色便渐渐暗了下来。雪越下越大,九姬手中依旧把玩着那个已经见底的杯盏,呆立了许久,才顿了手。
还没有掌灯,室内比外面还要昏暗,只有尚未熄灭的红泥火炉冒着星星点点的红光。
九姬突然素手一抬,绕到脑后,解开了覆在脸颊上的青绫。
轻盈的绫缎悠悠滑落在乌木柜台,九姬缓缓睁开双眼。若是琤玙此刻还在,见了她的样貌必然会惊呼出声罢。
黯淡无光的眸子,满满布绕在眼尾眼角的细密疤痕扭曲交缠,竟生生破坏了一张本该绝色的容颜,在灰暗天色的衬托下,教人心颤又心疼。
这……是用荆棘缠绕,还是用利刃划动,才可造成如此密密麻麻的旧痕?
纤细的手指依次划过满布在眸子四周的伤痕,九姬喃喃道:“又开始痛了……”
原来真的有一种伤疤,是历经千万年沉淀也难以好全的啊。
高孝瓘的马车却不走大路,在邺城不知名的喧同里弯弯绕绕,最终停在了一间门面破破烂烂的铁匠铺子前。
一方歪扭的牌匾,上面不甚精心地草草书成两个字:打铁。这么个漫不经心的匾额挂在不经修饰的门面上,倒甚是合拍。
琉璃蹙眉,高孝瓘这又是哪一出?带她来这么个破烂铁匠铺,难道是要给她打一柄同样破烂的大刀做赏赐?
高孝瓘自然瞧见了她的神色,抿唇笑道:“进来罢。”
琉璃迟疑了一下,还是抬脚跟着他走了进去。
迎面而来的是扑鼻的酸涩气息和火炉烧旺的滚滚热浪,狭小的院内杂乱不堪,如珠玉光彩的高孝瓘立在其中,真是说不出来的违和感。
琉璃却敏锐注意到院内那个赤膊的老头子,花白的发须,浑浊的眼睛,古铜的脸上满是皱褶与豆大的汗滴,正轮着把瞧来比他还重的铁锤捶打着一柄刚出炉尚通红的大刀,精瘦的上身因用力过度而鼓起道道干瘪的肌肉线条。
高孝瓘笑道:“大师,我来取前些日子来订的那枚兵器了。”
谁料那老头子却理都不理他,只管一下下捶打着刀刃,挥汗如雨。
琉璃却敏锐察觉到,这瞧来毫不起眼的老头子轮着的那把大铁锤,每一次砸下的力道,都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