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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该是千家灯寂,万物俱眠的深夜,酒姬的大门自然是紧闭的,唯有门廊上一对软青的纱罗灯笼笼着一团暖黄的光晕,照亮了半个静谧的巷子。
夜深人静,叩门声格外清脆,却半晌都无人应答。琤玙想了想,索性便绕到墙侧,几步便翻越了白墙黑瓦,跳进了酒姬的后院里。
屋子里自然是黑漆漆一片,琤玙唤了几声“孟姑娘”,却依旧只有他一人的声音寂寂回响。深吸一口气,心中默念一句莫怪罪,琤玙便推开了屋门。
空无一人。
他的视力自然是绝佳的,可是环视一圈,却只见了屋内简单的陈设,至于九姬,倒是半个人影都不见。
这么晚了,她会去哪里?!
琤玙疑惑,却又想到今日九姬竟能轻轻松松从山的另一边翻越过来,绕过山头重重的机关屏障寻到骨家的木棉林来,所以九姬她……并不真的只是个寻常的酒肆老板娘罢?
她的身上,似乎也笼罩着许多暗夜一样的谜团,教人好奇,却又难以触碰。
从她的房内轻手轻脚退出来,琤玙静静在院中立了片刻,才转过身再次翻墙而出。
而此时,亡魂集结的忘川河畔,九姬却毫无所觉地站在醴忘台上一碗一碗地为排队经过表情呆滞的亡魂送上忘魂汤,厚厚青绫覆住了平静双眸,只余个尖削下巴和一抹殷红的唇线微抿。
只是偶尔的时候,那双平静的眸子也会分一分神,瞥向一旁兀自静默的空荡荡的三生石。
石头上却没有再半仰着那个红衣绝艳的身影,嬉笑调侃,风流一段天成。现下只余个空落落冰冷冷的石疙瘩,仿佛连绵不断盛放的曼珠沙华都失去了一层艳丽色泽。
她怎么会无端端有了这种感觉呢……
平素都是嫌弃他聒噪的,可是忘川本就寂寥无声,若再没了他在耳边的聒噪,却真真是死一般的沉寂了。
好像从很久以前便是如此,他在耳边叨叨而她就做着自己手头的事情,现下只余下自己了,竟无端觉得久违的孤单。
她,好像有点想念琤玙了。
盛汤的手突然迟钝了一瞬,直到面前那一脸呆滞伸着手的亡魂面无表情的脸上开始凝聚其久违的疑惑,孟九姬才回过神来,将碗送到他手中,稍稍迟滞的队伍才又开始缓慢地行进。
不可否认,她方才真的想念他了。
看来下回还是要提前跟司命说,叫他不要抹去琤玙那厮的灵力与记忆了。这样丢下她自己孤零零地在忘川,实在是无聊。
之前的数千数万年,若是没有琤玙与她为伴,只怕寂寂仙涯,每一时每一刻都是难熬的。
可是这样一直陪伴着她的分明是琤玙,为何她却能笃定,自己在酒姬等待了几千年的那个人,却又不是他?
到底是谁,谁被遮掩在她记忆的深处难以唤醒,谁是她忘记了却又想要拼命记起的?
九姬难能地思绪混乱,紧接着双眸四周交错的细微伤痕又传来阵阵钝痛,牵扯起敏感的神经。
自己的眼睛,又是如何变成了这样呢?
每每一想要努力回想,眼睛便刺得钝痛,迫使她停止思考。这布满了眼睛四周的伤痕缠绕,破坏了她素来清丽无双的容颜,令她变作了世人口中那个容貌可怖的孟婆。
她原本是不在意的,却还是琤玙送了这条鲛人族都极其罕有的冰丝珍珠青绫给她,自称是某个恋慕他琤玙公子的鲛女所赠,却又认真地告诉她,这东西护目还养颜,或许还能将她脸上的伤痕修复也未可知。
看吧,关心她的,始终是琤玙。
而那个伤害她的呢?
天将明未明之时,琤玙却早已背着简单的行囊,北上邺城去。
春光正好,宫里的奇花异草开得正是如火如荼,高孝瑜的母妃宋氏进宫向娄太后请安时便很是感叹了几句,道是寻常府邸中可真是难见这样多珍奇的花花树树一齐开放,若能多些人来饱饱眼福,沾沾天家恩泽,那可真是最好不过了。娄太后听了心中大悦,便建议宣帝在宫中办个赏花宴饮,请了世家子弟们一同来赏花饮酒,岂不是一桩美事。
宣帝登基后本就好玩乐,此言自然颇为切中心意,当下便是允了的。
琉璃偷偷瞥一眼宫里送来给高孝瓘的帖子,心下很是怀疑这本就是当初高孝瓘与高孝瑜商量来的对策。
不经意间瞧见琉璃暗自怀疑的目光,高孝瓘忍不住便眯了桃花眼一笑:“怎么,没见过宫里的帖子是什么样子的?”
听出他语气中的戏谑,琉璃便将视线收回,假装没听到。
高孝瓘却收敛了调笑,正经道:“琉璃,等陛下同意我从军,那时你就该日日与我同去演武场晨练了,你可怕苦怕累?”。
琉璃闻言,实在没忍住便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道:“小看我,从前我与师兄可是每日寅时便起床习艺的,晨练算什么。”
高孝瓘却抓住了她话中的另一点,没想到琉璃竟还有个师兄,便凑过来饶有兴趣地道:“怎么,原来琉璃你还有个师兄?”
琉璃这才发觉自己失言,又见高孝瓘一脸好奇的样子避不过,索性便几下飞跃而起踏在墙上,直接掠上了屋檐。
见琉璃又盘腿在屋脊上坐下来装聋作哑不理会自个,高孝瓘咧嘴一笑,亦学着她的样子飞掠上屋檐:“琉璃,你师兄比你年长几岁来着?”
琉璃瞥他一眼,见他跟过来便又飞掠而起跳到一旁已经枝繁叶茂的李子树上,动作灵活如猿猴一般。
谁料高孝瓘依旧紧追不舍,口中还笑问:“你师兄也像你一般不苟言笑总板着脸像包租婆一般?”
黑色纤巧的身影偷偷瞪了他一眼,复又从李子树的枝桠间跳下想逃,高孝瓘却依旧紧追不舍:“哎,你师兄有本公子英俊潇洒器宇轩昂不?”
“……”琉璃捏紧了袖中几年前研制出的“至尊麻痹散”,直在心中默念十遍不可以下犯上不可以下犯上,这才克制住了将这堆粉末都洒到高孝瓘那张笑得灿烂的脸上去。
“那琉璃,你师父是男的还是女的——啊!你扔过来的是什么东西!本公子,本公子不能动了!”
琉璃这才停下脚站到他跟前面无表情地吐出一句话:“公子,你活该。”
说完便兀自跳上屋檐晒太阳,只留下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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