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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高殷继位,改年号为乾明。
唯有新帝登基之时,骨七才带着些许落魄,来过一趟酒姬。
当是时,已是天色昏暗,琤玙与孟九姬刚要启了一坛新酿的酒,便见个蝙蝠一般的黑影闪了进来。
戒备地定睛一瞧,竟然是骨七。
“小子,你真的没有回吴兴郡。”他立在门槛,浑浊目光扫过一旁静静清洗杯盏的孟九姬,有些意味深长。
彼时琤玙早已不是曾经那个十四五岁的少年,虽直觉地不想再与骨七打交道,却依旧是谦恭有礼:“这么晚了,师伯有事?”
“没什么大事,”默了一会儿,骨七扯出个笑容来,“我来打酒。”
从琤玙这里得来的那本族谱上也有零星记载,饮酒可延缓毒发时的疼痛,虽说他尚未毒发,但是防患于未然,总是好的。
琤玙愣了愣,还未开口却听得孟姑娘清清淡淡的声音响起:“既然是打酒,那便是客人了,进来罢。”
说着,又从小几底下取出个新的杯盏来,斟满了新启开的酒。
一时间馥郁酒香萦绕鼻端,又一点一点地充斥了整个不大的空间。
待骨七坐定,端起小巧的细陶杯盏轻啜一口后,不由得真心赞叹道:“好酒。”
琤玙倒是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竟能与骨七心平气和地一同饮酒聊天,这感觉实在是奇特得很,她忍不住去瞧一眼九姬。
依旧青绫覆面的九姬,面上神色倒瞧不出有何变化,只淡淡问道:“文宣帝驾崩,你当如何去留?”
琤玙闻言却有些奇怪,文宣帝驾崩与骨七有何关系?谁料转过头瞧见骨七面上的晦涩神情后,琤玙登时惊悚了:怎的,骨七师伯……昔日竟然是文宣帝的暗卫么?!
他竟一直不知道!
骨七一口饮尽杯中的酒,艰涩地道:“若不是文宣帝驾崩得有些突然,只怕一定是要我陪葬的。”
毕竟昔日为他做了多少见不得光的事情,怎能留自己这个活口?
骨七之前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少年有为的文宣帝,竟会在三十一岁便因纵酒纵欲,英年早逝。
还好新任的高殷并不知晓自己的存在,他才得以保住了一条性命。
只不过,再也不是暗卫的他,又该何去何从?
这么多年过去,他的复兴梦却始终无从下手,身上的毒也遍寻不得解法,也许此番空闲下来,便该专心着手这两件事了。宛如悬梁之刃一般警醒着自己的事情,一日不去解决,他心中便一日难以安稳。
重新又饮了一盏酒,骨七放下手中杯盏,转向琤玙道:“此番前来,我有一个消息要告诉你。”
“什么消息?”
“琉璃她,应当快要归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