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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梦忙从房内提出一壶酒,并抱着熟睡的安宁君回了屋。
太子知晓太子妃每天在深宫都醉生梦死,可国君走前下过旨:要孩子,就不能要女人。他不好违背。
当年她选了让孩子活在太*,而自己这心已垂老的女人,随便过活便可。
她继续慢条斯理的温着酒,淡淡道:“明儿是六月初八,国君的生辰,作为晚辈,本该给他备份礼物相送,但是身处深宫禁地,拮据得找不到什么像样儿的礼物。加之才疏学浅又不懂夜神礼规,总怕说话做事出了错,困于此地的数年来,也无法理清各种困惑心扉的头绪。”
她的眸子露着绝望,竟然咳嗽起来,于是忙倒了杯奶酒喝下。
“身体不好,就不要喝了。”太子殿下心情沉重,不知要如何劝慰,又怕自己的阻止伤了她的心,毕竟她经历了太多事儿后,变得敏感易怒。
突然雪风从远处刮来,她忙将身上的皮袍子拉紧,靠在椅子上喘着气。
“你还记得那年我生辰,你大老远跑来给我贺寿吗?”太子殿下的嘴角勾起了弧度,金色面具中的眼眸充满喜意。
她轻喘了一阵,才淡淡回道:“不记得,忘了。我连我自己是谁都不记得,又怎会记得贺寿这样的小事儿呢?”
太子殿下仿佛有了些许的醉意,用银筷子在餐盘上轻轻的叩击着鼓点,摇头晃脑的吟唱起来。“辰星繁华,耀过晚霞。舞尽了红线翩遐,枯藤惊了昏鸦。星辰洒下,谁与谁浪迹天涯?”
雪刮得越来越猛了,太子妃也被勾起了兴致,拿起身侧矮几上的银筷子在炉上的酒壶及手中的酒杯上来回敲打着,并含糊不清的跟他一道念叨。“他伴她忘了天下,她伴他浪迹天涯。血丝飞舞让人后怕,唯愿陪你今夜风花。共赴雪月风花!”
到最后,两人竟站起身,酒话连篇的相互敬酒,喝得不亦乐乎。
“那你要不也送国君一首,登不了大雅之堂的民间辞赋。”太子喝得有点醉,走到她身旁,搭着她的肩头,让她为其斟酒。
她红着脸,眸中酒意甚浓,笑着说:“你说夜神国好生奇怪,六月还下雪。要是在燕京城,这会儿啊是百花怒放,夜晚呢,人声鼎沸,红灯飘摇下各种让人垂涎的美食层出不穷。要有重大冤案,才会六月降雪。”
太子一口干了酒,又贪喝的端着空杯子要她斟满。“你在这儿也好几年了,这里一年四季都下雪啊。头一年你来,对绚烂多彩的极光甚为迷恋,还总跳到宫殿的檐翘上看雪景。可你总怕自己说错话,或者好心帮倒忙,把自己关在屋里。后来又怕养不好孩子,吓得战战兢兢。”
太子一边说酒话,腿仿佛也没了力气,撑在她的肩头,摇椅晃。
她呢仿佛喝多了,并未介意他此刻的毫无风度,反而迷迷糊糊道:“骗子太多了,骗人的时候总满腔正义和友善,不讲道德和诚信。利用人、利用人心正是那些投机倒把的骗子的伎俩。特别还有的人总装得楚楚可怜,当骗的人多了后,就长了副贼眉鼠眼的模样。”
太子一听这话,便将杯中酒喝干,并顺手将酒杯丢向身后,双手撑着她的肩头细细打量她,“你这话儿什么意思啊,骂谁呢?”
“不是说你。”她翘着小嘴,鼻翼绯红,眼中布上了一层雾气。“那些宦官宫女,有好些都这幅德行。没少欺负我们深宫中的人,要么苛扣俸禄,要么直接把发放给深宫的好玩意儿私吞掉。那些丫鬟婆子啊都比我富裕多了,至少还有闲钱给国君准备礼物。就拿去年秋天的那场围场狩猎来说吧,据说安宁君射杀了十头鹿,太子殿下派人送了两头来深宫,可送到嬷嬷手上时,就只有一只鹿腿了。”
她一边说,一边偏偏倒倒的走到矮几上,从一个高脚银盘中拿出一块鹿肉,喂到太子口中,“你尝尝,我可舍不得吃这鹿腿。我用柏树枝烟熏过,又将它涂上了陈皮粉末藏在冰层下三月之久才拿出来烘烤成肉条,很香,对不对。”
她说着说着就流出了泪水。“宫中各个品阶的宦官宫女都有依仗,唯独我,唯独我这个所谓的太子妃没有,还要被想跟你共度人生的女人各种算计。被人害了,到头来连人影儿都找不到,更何况是证据呢?陌生的嬷嬷宫女出没时,我都不知道她们背后的主子是谁,为了什么目的才故意……踩压我,故意欺负我!”
她吼着吼着声音越来越大,哭得越来越凶。“你说,我惹谁了?我中过几次毒?你算过没有?我为什么身体一直病病殃殃不见好?因为深宫禁止御医进入。而我的俸禄呢?就没见过。是你故意不发放还是被谁私吞了?嗯?你说啊。”
太子听着她说的酒话,震惊不已。这么些年,她居然没有收到过俸禄。安宁君狩猎的鹿子,十头分了五头给她,进个深宫大门,竟被说成两头,到手却只一条鹿腿?……
她,没有递折子,她居然就这样忍着自己的性子,在这个人烟罕至的冰湖旁苟活了七年之久。
而传到他耳中的通报却总说,深宫中的娘娘性情古怪,养雪原狼专门攻击宫人。
她因喝酒而口干舌燥,从水果盘上抓起一块雪梨半眯着眼吃起来,“还有,我身边的嬷嬷,就是你乳母,她也一直没拿俸禄。还有这院子中大大小小的宫女们,她们的俸禄都不知被谁吞了一截。还好有这个湖,也不至于把我们饿死。呵呵,还好这深宫外围有林子,所以不至于把我们全冷死。”
说到这里,她竟然发起火来,双手一扫,将餐桌上的吃食全扫在地面。
太子见状,忙将她拉到自己怀中,抓着她的手腕,眸子猩红的冷道:“为何不让人递折子?”
她的泪水在脸上滑落,笑道:“上折子?折子里该写些什么?生辰提诗,讨你欢心?每月寄相思,让你记得深宫中还住着个女人吗?如此,就不会有其她女人弄很多莫名其妙且不相识的宫人,暗中骚扰及威胁我的简单生活了吗?”
她说完便挣脱掉他的束缚,回到火炉前取下酒壶,倒了杯奶酒一口干了。
……
太子气得走到火炉前,从她手中抢过酒壶和酒杯,不断的斟满、又不断的干着。他不敢相信宫中之人居然如此的胆大包天,可她的哭诉绝不是做作,因为她不是那样性子的女人。
“好了,都过去了。今儿你就给国君作首词曲当作贺礼,我递折子时一同送往。”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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