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抗御的原因,域名改为dsyq.org/感谢收藏^_^
窗外夜市的喧嚣渐渐散去,凉风扫过宽阔空荡的街道,只余一世的寂静。屋内燃了蜡烛,灯火摇曳。
就夙颜从门口到屋内的这么一小段时间,流寂又喝完了一坛酒。神仙酒量大都不错,皆拜了平日里无所事事便饮酒助兴的缘故。流寂不是无所事事的神仙,酒量却格外地好。
窗外一轮明月高悬,从房间的窗户看出去,视线穿过重重叠叠的灰黑色屋顶砖瓦,可以看到皇城东边延绵起伏的黛色山脉。明亮的银辉倾泻下来,更是为这黑夜添了几分神秘敢。
是个喝酒的好日子。
夙颜给自己倒了一杯,流寂看着,倒也没阻止她:“大半夜的,不好好睡觉,怎么跑过来了?”
夙颜喝了口酒:“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也是个高兴的日子,自然该庆祝一番。本来我是打算自己庆祝的,好在你来寻我,我便与你一起喝酒庆祝庆祝了!”说着,她又看了眼地上躺尸的酒坛子,不满道,“也不叫我便一人独饮,你也忒不厚道了些。”
流寂只笑笑,见她衣服穿得有些淡薄,又去将窗户关上。回来时,又听夙颜嘀咕,说常亦楠怎么没来找她。
声音很小,几近抱怨,却还是被他听到了。他垂了眉在她身边坐下:“常亦楠么?魔鈅王死了,他忙着处理后事呢……”他停了一下,好心提醒,“颜儿,你裙子湿了。”
夙颜慌忙站起来,被打翻的酒杯一骨碌滚到桌子下面,狠狠砸在她脚上。她手忙脚乱将衣袖撩上来,湿嗒嗒冰凉一片。流寂叹了口气,取了件衣服让她去换。
夙颜还愣着,木偶般躲到屏风后面换了干净衣服,又木偶般回来。她觉得自己的意识在天上飘,旋啊旋,就是回不到身体里面。好半天,她才找到自己地声音:“死了?”
流寂点头:“是死了,死得很漂亮。”
怎么就死了呢?怎么这么快就死了呢?
“谁杀的?”
“我。”流寂说着,端了酒杯,手挡住眼睛不愿看她。谁知下一刻,手臂竟被人狠狠拉了一下。夙颜跳到他面前,举起他的手臂,又绕着他转了好几圈,像猴一样,差点踢倒一把椅子。
“怎么了?”他问。
夙颜不理他,撩起他的衣袖检查他的手臂,随后终于松了一口气:“我看那魔鈅王挺厉害的,你没受伤吧?”
流寂咽下一口酒,暗自松了口气,摇头:“无事。”若是杀个魔鈅王还受伤,那他也活不到杀魔鈅王这天了。
夙颜一颗提着的心掉了下去,心累得很,又是许久才接受了这个消息:“常亦楠不是说魔鈅王那边不急吗,你怎么就把他杀了?”
流寂不满:“他动作太慢了!”
夙颜一噎,不再说话了。他知道常亦楠是一定会除去魔鈅王的,但也不知他在谋划些什么,至今也没有动手。夙颜心里还记着当日的仇,不报不快,但顾及常亦楠,她也不能轻举妄动。如今流寂出手,虽不知会不会坏了常亦楠的事,但仅从她自己的角度来看,她是很高兴的。所谓报仇雪恨以牙还牙,正是人间最痛快的事。可魔鈅王势力盘根错节,流寂这一出手,常亦楠怕是又得忙上一阵了。
但这都不是大事,常亦楠铁血手腕,谁也翻不出大风浪。
就因为这件事,夙颜又拉着流寂喝了许多酒,本是庆祝她收徒的,如今却在庆祝她大仇得报了。夙颜喝得脸红扑扑的,像两个熟透的小苹果,头都晕了。流寂也有了些醉意,但一双眼却甚是清明。
夙颜趴在桌上,懒懒的,不肯动了。流寂摇摇她,在她耳边讲话:“很晚了,回去睡吧?”
夙颜闭着眼,不做声。流寂无奈,抱起她去她房里。夜里有些凉,流寂给她盖了一床薄被。夙颜沾床即睡,早已没了知觉。
夙颜做了个梦,梦里有人在叫她,其声凄切,如杜鹃啼血。那声音愈行愈远,却愈发震耳。这声音让她心里抽疼,几欲落泪,意识逐渐清明。天还未亮,外面下起了雨,淅淅沥沥,有风在拍打木制的窗户,呼呼作响。黑夜之中,不得半点星光,周遭便只有这一点声音,或大或小,经久不歇。她睡不着了,缓缓睁开眼。片刻后,她才能勉强看清黑夜里的影子。
可……
床前!
她一瞬间寒毛耸立,狠狠打了个激灵。
床前一道高大的身影,黑夜里看不清脸,一动不动,仿佛已站了许久。夙颜脑子里,不自觉便浮现出话本子里无穷无尽的采花大盗的故事。武功高强或帅得人神共愤风流倜傥的采花大盗与爽朗美女,武功同样高强却丑得惨不忍睹不忍直视的采花大盗与娇小碧玉,哪个是你的菜?
而面前这一个,身姿挺拔,站了这样久都未惊动她,想必定是个不同寻常的大盗。
这是做什么的,劫财还是劫色?她两者皆有,这大盗该不会都劫了去吧?
屋内充斥这浓浓的酒气,味道与今夜她与流寂喝的那酒极其相思。细闻一下,似乎还带着点檀香。而那黑暗中的身影,似乎……也与流寂极其……相似。
夙颜松了口气,欲哭无泪,这不就是流寂吗?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到她房间来看她有没有打呼磨牙踢被子吗?
夙颜翻着白眼,坐起来。夜里下了雨,温度更低了些,她乍然从被窝里起来,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哥哥?”她叫她,“你站在这儿做什么?”
黑暗中挺拔的身影动了动,抬脚时却有些不稳。夙颜吓得心肝乱颤,皇天大地,流寂这种不费吹灰之力就把魔鈅王虐成渣的神仙,走路竟也有不稳的时候!
流寂在床边坐下了,随手取了件衣服给她披上。一阵暖意包裹着夙颜,她舒服地叹了口气,刚想开口说点什么,一双手却抚上了她的脸。宽大,粗糙,温热,是流寂的手。
夙颜有些痒,偏着头躲他的手。流寂也不勉强,只将手放在了她头顶,定住了她的脑袋。
窗外风雨交加。
黑暗中,他似叹了口气,万般惆怅地说:“再过不久,颜儿就要嫁人了。”他一下一下摸着她的脑袋,温柔而执拗,“颜儿,你舍得吗?”
这样连心跳都听得清的夜晚,这样的话,总是有些让人感伤的。
夙颜只觉得头顶有一片熟悉的温暖,面前有一道模糊的影子。她什么都看不见,耳边充
本章 共2页 / 第1页 ,请点击下一章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