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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脱外套,你穿着睡觉应该不舒服吧?”
他挪开胳膊,半睁着眼看她,眼睛里仍有水气,这样的神情,看得她心软。她坐到沙发一侧,问:“你还很晕吗?我看你今晚也别洗澡,酒退了再洗。起来外套脱了,冰敷后睡一觉吧。”
周师颐坐起身,感觉脑后胀痛,他试着脱西服,一条手臂却怎样也抽不出来;她看着好笑,靠上前帮忙。他有气无力,身子自然倾前靠在她身上,下颚抵在她肩窝处。男人的体热和酒气扑上,她热着脸将他外套脱下,搁在椅背上,侧首,才见他睁着深眸看她。她避开他凝视,推推他胸口,让他躺回,抓起方才暂放腿上的毛巾,贴上他的脸。
一会时间,她又开口:“下巴抬一下,脖子这边也要冰敷,才不会痒。”
周师颐乖乖地微仰下颚,他最上方的衣扣未解,能冰敷的面积有限,她遂开口:“你能解开两颗扣子吗?脖子冰敷不到。”
他摸索半天,一颗也没解开。她看了有点恼,整个包了冰块的毛巾就往他脸上一放,覆住他整张脸。他一怔,毛巾下,无声而笑。
她没帮哪个男人解过衣扣,双手碰到他热烫的皮肤时,指节还缩了下。忙了一会,松了两颗扣子,她拉开他早扯松的领带,抓了毛巾往他颈部一贴。
冰水流淌至他颈下身体,他畏寒地“嘶”了声,她好笑出声:“冷?酒精过敏的人还喝这么多。”
突如其来的冰凉后,其实很舒爽,他神情柔和地说:“我不知道我会过敏。”
“不知道?”她毛巾稍移位置。“你从没喝过酒吗?”
“应该是国中时的事了,那时候我妈生我妹,我外婆过来帮她做月子,常吃麻油鸡,我吃过几次,没什么特别反应。”
“麻油鸡应该是用米酒,我记得米酒是蒸馏的,好像比较不会引起过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