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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玫瑰的,如此理所当然。
一道篱笆横亘挡住了进去的路,宋安七要绕过篱笆进去,被墓场里守墓的老太婆拦住了。
老太婆严肃地阻止她想要进去的企图,说篱笆里头是陆夫人的私人墓地,没有陆先生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能进去。
宋安七扑哧笑了,「陆夫人」,是该夸说陆子翊做戏的能力太好,还是该心有戚戚于他的恩赐。早在那年六月八号,她和他离婚,自此两不相干。如今人死了,又成了他的「陆夫人」。他也不觉得好笑么?
看她不甚在意的发笑,老太婆脸色不太好看,劝她赶紧走,不然遇见陆先生了,她可就麻烦了。陆先生,不是她惹得起的人。
宋安七捏着篱笆粗糙的纹路,笑容僵了一秒。
陆子翊么,她是惹不起,她差一点连命都玩没了。
今时今日的陆子翊,比彼时更厉害几分。他已是站在金字塔顶端,两三千万买几条命,眼都不带眨。这整个江城谁都惹不起,不敢惹。他陆家,他陆子翊一个喷嚏,江城就得抖三抖;他一个皱眉,江城就该打雷了。
宋安七使了个心眼,绕去篱笆后面背对守墓小屋的地方,看老太婆进去了,翻着半人高的篱笆轻巧进去了。
回头该要感谢傅明安,是他三五不时逼着她去马场陪他。她把骑马学会了,手脚也锻炼得灵活了。
转头看老太婆没出来,宋安七舒了口气,仰头看墓地后繁花盛开的桃树。淡淡的粉,苍空绿地,极其讽刺地竟像幅好看的画儿。
脚有些发酸,宋安七撇开墓碑下大理石板上的落叶,又坐下。
墓碑上没有照片,只有「陆宋氏」几个简单的字样。就这么冷冷清清的几个字,概括了她这一生。
曾经的无上风光,谁还会记得?不也只余下这郊外冷清的一抔黄土,陆宋氏这几个大字。
素白的指尖点了点碑上的名字,宋安七垂下眼,若说不难过那是自欺欺人。
天忽然下起了小雨,沉稳却急促的脚步声随着雨点由篱笆处靠近,雅淡的木香从风中袭来,猝不及防地将她包裹住。
一同而至的,还有独属于那个男人的唯我独尊的气息……
“陆先生……”老太婆的声音怯懦地开口。
宋安七微微瞥过头,看见身侧平整的西装衣袖,奢贵的袖扣,好看修长的一只手,那只手僵硬地垂在裤缝处,微微颤抖。
肩膀微不可见地颤了一下,她低下头,手指划过冰凉的墓碑,落在地上湿冷冷的桃花瓣。
足足五分多钟的沉寂,“起来,地上凉不要感冒了。”一贯命令般的霸道语气。
宋安七挑了笑,头也不回,捏住碎烂的花瓣,“好难得,陆先生公事繁忙也还能抽得出时间来看故人么?真是重情重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