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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曌城里最后的一抹阳光隐没在宫墙之外。
棠梨宫撷芳殿的书阁里,延泓与延淅两个并头挨坐在书案前临帖。延泓是坐不住的性子,自己写了一个字儿,就转头凑到延淅跟前看他写的。比了比,忍不住撇撇嘴,从凳子上蹦下来,拿着自己临的字帖凑到元慈面前给她看。
元慈端着一本史书细细的看个没够,推了推延泓的手,“写你的字!”
延泓立时小嘴一撅,转头就往在暖阁准备晚膳的江沁澜身边跑,边跑边撒娇似的说。“宁母妃给儿臣看看,儿臣写的字好吗?”
他一下扑在了江沁澜的怀里,江沁澜手里正捧着一个平安如意纹的青花瓷盘子。被延泓忽然一幢,直接跌在了地上。江沁澜心里忍不住的一颤,立时蹲下来去查看延泓,“有没有碰到哪?”
延泓带着一点歉疚的笑意,忙不迭的摇头。
这时候,霍景嵩也正从外殿进来。瞧见地上瓷盘子的碎片,问道:“怎么了?”
江沁澜听见这声音才瞧见是他过来了,立时福身问安道:“皇上万福金安。”
延泓亦是跟着江沁澜有木有样的向皇帝请安道:“父皇万安。”皇帝眼中充满了极为少有的慈爱与宠溺,他随口叫了江沁澜免礼。进前一把抱起延泓,在怀里颠了颠,满眼的欣慰之色道:“泓儿一天天的在长高。”
延泓扭股糖似的靠着延泓,将手里的字帖递给霍景嵩,努了努嘴道:“父皇看看儿臣的字写得好吗?”
霍景嵩抱着延泓随意捡了一处软椅坐下,有模有样的将那字帖捧在手里,端看了一番,“有些模样了。”他说着,扶着延泓的额发,感叹道:“这伶俐劲儿倒是像你母后。”
延泓有些糊涂的样子,默默的重复了一句,“母后……”
霍景嵩替延泓整了整有些歪了的衣襟,笑意盎然道:“好好跟你舅父学本事。”
延泓眨着天真无邪的大眼睛,欣喜道:“儿臣喜欢听舅父讲故事。”
霍景嵩拍着延泓的肩膀,仿佛无限欣慰的样子,“你舅父是个有本事的,把他讲的故事记住。”
延泓当即明朗的点头,欢快的笑道:“嗯!”父子俩旁若无人的聊着,江沁澜便也只能默不作声的在一旁陪着。不觉在心里唏嘘霍景嵩待延泓的心思,比起待延淅实在强过千倍百倍。
江沁澜一阵愣神,也没大听清延泓与霍景嵩说了什么。只听霍景嵩忽然问道:“淅儿呢?他去书房还吃立吗?”
皇帝这样的问话让江沁澜心里有一阵的不舒服,却仍旧是含笑,温和道:“淅儿也喜欢习字,如今倒是能写些话给臣妾看了。”她说着,回首嗔怪的看着横云道:“皇上来了大半天,你们也不晓得请帝姬和大皇子出来问安。”
横云“呀”的一声,道:“怪奴婢给浑忘了,这就去请帝姬和皇子过来。”
霍景嵩爱抚的将延泓放下,回首随意道:“倒是朕也没让人通传一声就过来了,怎么?还没用完膳?”
江沁澜垂首,清清淡淡的应道:“是,准备的晚了。”她话落,也没再多说旁的。倒是让霍景嵩想起去苏絮宫里的时候,每每赶上用膳的时辰,苏絮必定会多问上一句。不过来棠梨宫,江沁澜似乎总是心不在焉的样子。
霍景嵩正思索间,元慈领着延淅从内室出来。元慈笑嘻嘻的走在前面,又迁就着延淅的小步子,快走了两步,立时停下来回头瞧瞧延淅。
元慈上前请安,还没等霍景嵩说话,就把延淅抱着的一张白纸摊开了放在霍景嵩面前,道:“淅儿有心,虽然总说不出来,倒是想着写出来给父皇看看呢!”
霍景嵩看着延淅方方正正的字体,含着笑意,赞道:“淅儿的字也学得好!”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延淅,不复方才那样晓得惬意自得,没有宠溺,只不过是最平常的神色,“你母妃是最有学问的,好好与她学。”
江沁澜眉心不觉一簇,小声道:“臣妾不过是个小女子,到底不及顾大人学问深。淅儿跟着臣妾学,怕是要被臣妾教歪了。”
霍景嵩混不在意的抚掌一笑,“不碍的,来日做个逍遥王爷,何必那么多的学问?”
江沁澜如何不晓得霍延淅往后的前途,也就止步于亲王了。可在耳朵里听见霍景嵩这样漫不经心的话,不觉替延淅感到难过。又教她如何向延淅解释,他的父皇会这样对他?
这时间,吴德全忽然从殿外跑了进来。他神色极是惊惧,又带着惶恐心急。霍景嵩瞧见他失了往日的沉稳神色,当即道:“什么了不得的事儿?身份也不顾了?”
吴德全垮着一张脸,跪地抬眼看着皇帝,嘴唇开合,却半句话也没说出来!
江沁澜瞧着皇帝冷下来的脸色,挡在前面与横云道:“去那杯水来让吴公公缓缓!”
吴德全摆一摆手,定了定心神才道:“不,不必劳动云姑娘了……”他说着,越发苦着一张脸向霍景嵩奏禀道:“端敏夫人仪驾被劫,许是,许是……”
江沁澜闻听这样的话,心里一沉,急急道:“许是什么?絮儿怎么了?”
吴德全垂头,极是不忍的开口,“薨了。”
江沁澜听见“薨了”二字,还没回神,眼泪立时从眼睛里涌出。这一连多日的不安,仿佛早就能料到似的。泓儿与淅儿糊涂,但元慈晓得这“薨了”是什么意思,尽管强忍着,却也有了泪意。她怒斥吴德全道:“不许乱说,母妃不会死的。不许你咒母妃!”
霍景嵩极是震惊,仍旧缓不过来神似的,道:“什么?什么叫仪驾被劫?什么叫‘薨了’?”
吴德全带着半真半假的哭意,道:“夫人在去宝华寺的路上被山贼所劫,跟着去的人死伤大半。夫人跟着马车一块坠落山,许是,许是……”他语顿,擦了擦眼角,道:“必定是性命不保了!”
霍景嵩不信道:“被劫?从宫中往宝华寺的那一路,怎么会有山贼?荒唐!”
元慈听着吴德全这话,再也别不住眼泪,当即痛哭出声。延泓瞧着几人的神情,也立时明白过来。他伸手去伏在霍景嵩的膝盖上,大哭道:“父皇,儿臣要母妃!”
江沁澜在心里也诧异着,到底是京城地界,如何能有山贼劫人。她立时拭掉眼角的泪痕,让自己能冷静的去想。苏絮出宫这件事儿是全后宫的人都知道的,若是有人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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