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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亮光影响而醒来。他打开手机一看,才四点二十分。他嘟囔了一声:“这么早就天亮,足足比柳州早一个小时!”
李军虽然只睡了三个小时,但昨天在火车卧铺上已睡了一整天,此时虽然还早,但既然醒来就再也没有睡意了。他侧脸看看邻床,见王浩还在沉睡,想着王浩这些天跑不开市场,一定很疲惫,也就不来吵醒他了。
了无睡意的李军,便坐了起来,把枕头斜靠在床头上,将身体斜靠在床头上,闭目养神起来。然而,一件让他心烦意乱的家事,却又让他静不下心来。
原来,李军的岳父大人原先是地区行署专员,离休之前与广西洛清江造纸厂大老板关系也挺密切。正是因为这位专员大人到广西洛清江造纸厂视察工作时,一眼看中陪同大老板一起迎接的一表人材的李军,便亲自向大老板提出招李军为乘龙快婿。李军既然成了行署专员的女婿,大老板便破格提拔刚到纸厂工作两年的李军为设备股长,接着又提拔为管财务的副总经理。大老板其实心里并不欢迎行署专员来访,因为这种官员来访大多有目的。但人家是地方上大官,大老板不愿得罪,只能憋屈地与之来往。而这些地方官员,平常有额外开支,便会让小车司机来厂报销。非常不情愿的大老板,只好提升李军上来当财务主管的副总,让李军去签这种具有**性质的报销单子。大老板这一招还真绝了,从此,这位专员大人也就不敢再支使手下人来厂报销了。
前年,李军当专员的岳父大人退居二线,手中没有了实权。或许在位时屁股不太干净,下来后就一直遭到一部分人的清算。做为女婿的李军,其实对岳父在职时干了什么好事坏事并不清楚,只是因为老婆常在他面前替父担忧,才参与到安慰夫人老爸工作中。这一但参与,就逐渐知道了许多以前自己不该知道的秘密。而进入今年以来,严打官员**之风声更紧,让那些在位和刚退居二线的主要官员更是胆颤心惊。试问,在国内的政府主要官员,有几个敢拍着胸脯说自己比山泉水还清呢?其实,这时候很多在位和退居二线的政府官员犹如惊弓之鸟。身为官员女婿的李军,又岂能不替夫人和岳父大人操心呢?
并且,自从李军岳父大人退居二线以后,大老板便逐步驾空李军,让他当个没有实权副总。大老板在厂里供销员会议上,还公开骂过李军那位下台了的岳父大人贪得无厌。可想而知,大老板对李军那位岳父大人可真是讨厌至极。既然大老板这么憎恨李军岳父,李军在厂里的日子还会好过吗?
只是,李军和夫人以及岳父大人也在私下商量,正在另谋生路,只是此路颇为曲折。李军夫人是岳父大人的掌上明珠,在市里一所银行当主任。岳父大人为官一生,只为给女儿谋幸福。因此,他不可能将为官几十年收获到的财富,拱手而还。
李军此时正处在人生十字路当中,他只能听取夫人那一家人的谋略计划,只是现在还在私下悄悄运作,结果如何,就看天命了!
正当李军心烦意乱回忆家事之时,忽听一旁床上的王浩说道:“李副早就醒来了吗?”
李军这才从回忆中惊醒过来,他马上镇定自若地笑了笑说道:“我也刚醒来,现在还早,你再睡一会吧!”
王浩说:“我每天都这个时间醒来,习惯了。”
李军说:“既然这样,那我们干脆谈谈工作吧。你昨天晚上好像有话要跟我说,现在你说吧。”
王浩当下便将上海市场的艰难情况详细地告诉了李军,同时又将自己在嘉定一个工业园区发现的那张黄色全木浆包装纸拿给李军看,告诉他这张纸只要能生产,就一定能打开华东市场。
李军仔细看了看那张从美国进口的全木浆包装纸,然后非常自信地告诉王浩:“放心吧,这张纸我们厂从芬兰进口的那条长网造纸机肯定能生产,关键得有确定的用户才能生产。”
王浩说:“可我们现在没有自己的产品样品,怎么去找用户呢?要不这样,我们就拿进口的这张纸去当样品,先去跑几家单位。”
李军说:“行!另外,我还准备打电话向南林大的教授询问一下,看教授对这张纸熟不熟,如果熟悉,并且帮我们介绍一两个用户,那就是最好的。”
王浩听李军这么说,高兴地说道:“那太好了,李副你抓紧时间给教授打电话,我们好立刻动身去跑单位。”
李军说:“你先别急,我们先在上海呆几天,一会我带你去见一位老板,看看这位老板能否帮我们广西洛清江纸厂的产品打开上海市场。”
王浩心里在想,这李军没来上海,怎么就有上海老板找他?
李军看出王浩的疑问,便对王浩说:“这位老板在上海看到我们厂的纸了,直接打电话到厂里。厂里供销科的人知道是上海老板,便将我的电话告诉了他,让他直接与我联系。”
王浩这才明白过来,心里也挺高兴地,他此时迫切期待这位未谋面的上海老板,能帮自己打开上海市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