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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回:生不能见君(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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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织锦平稳放了下来,抚摸着她的轮廓,目中便就有了哀伤。

一帘幽梦,吾能同谁尽此一生?

九层宝塔,隋侯之珠,青史留名,权倾天下,这些都抵不过一个织锦。

他握住剑柄,猛地便刺入胸膛。

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叮”的一声,剑被豁然挑开。

血染盔甲,穿透不及一寸。

公孙伯舆先是一怔,旋即朗声大笑起来,“平南王果然好胆识,可老夫却另有想法。”公孙伯舆顿了一顿,说:“你若能离开织锦,老夫便救她一命。”

公孙伯舆见他有一丝踌躇,不解道:“你能为了织锦舍弃性命,竟不能与她终生不见么?”

“若是不见,对她反而好些。”他喃喃说了一句,坦然道:“本王答应了。只不过,本王有一请求。”

“平南王有何请求?”

“织锦醒来之前,先生能容本王日夜照看。”

公孙伯舆转过身去,目中不忍,似乎不愿再多看一眼,冷冷道:“你若愿意,便留下吧。”

水榭之内,溪水潺潺。

公孙伯舆已经替她诊治完毕,亭中独酌,忽然心中有所思想,喟叹一声,替自己满上一杯酒,细细倾洒在地,喃喃道:“袁战啊,袁战,天命难违,老夫能为你做的也就只有那么多了。愿你在天之灵,安息了吧。”

今日有风,房中帐帘被翩然掀起又落下,似是带着某种节奏一般,不时地将阳光遮挡住。于是案上便有了斑驳的光斑,若隐若现,成了这屋中唯一的一线生机。

她就那么躺在那里,神态安详,像是多年前宣室之中的那次戏弄。

“十一,你这是调戏。”

言笑晏晏,犹在耳边,恍若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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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你这辈子最大的心愿是什么?”

“长命百岁即可。”“你呢?”

“我啊,有两个愿望:第一,能早点回去,第二,十一健康成长,一生无虞。”

若非是我,你此生必定不必如此艰难。

他屈指勾勒出她的轮廓,一一记在心底,及至触及眉心之时,却是不由一顿。那一日宜春苑内,手绘织锦,那一点朱砂,风华流转,惹得众妃嫉恨。也许就在那个时候,他心里便就有了个织锦了吧。

从那时到现在,已有七年。七年,说长不长,说短,却也不短。

七年之中,生死相随,相互扶持,算如今,当真如浮生一梦,恩怨情仇如在昨日一般。

此刻,她双目紧闭,脸上渐渐有了血色,平稳地呼吸着,眉目似是秋毫未变,变得从来都只是那颗心而已。

公孙伯舆不知何时进来的,手里拿着一壶酒,笑容可掬道:“平南王可否陪老夫同饮一杯?”

“幸甚之至。”今夜此情,最当饮酒。

人此一生,活在当世,究竟为何?

公孙伯舆望着杯中残酒,须臾,目中露出一丝苦笑,道:“平南王此生可还有什么遗憾?”

“遗憾?”他斟酌着这两个字,波澜不惊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说:“若说遗憾,当是再也没有了吧。”

公孙伯舆淡然一笑:“平南王可答应过老夫,织锦醒后,你便不再见她。”

“那样对她反倒是件好事,”他笑了笑,喝了口酒,说:“不必随我担惊受怕,不必被我所连累,一生无忧。”

“是么?王爷当真做此想?”公孙伯舆仰头看向天空,道:“王爷不问问老夫为何不让你见织锦?”

“为何?”十一淡淡问道。

公孙伯舆目中透着一股深邃,笑了笑,说:“为了一个故人而已。”公孙伯舆看向他,笑着说了两个字:“袁战。”

“先生和袁战是故交?”当日上容城一战,织锦揣测袁君孺与公孙伯舆有关联的时候,他便有过诸多猜想,而今公孙伯舆此言,正好解释了他心中之疑。

“年前好友了。”公孙伯舆看了他一眼,目光幽深,一如以往深邃,只是较之以往似乎多了份别的内容,“王爷十岁那年,敬帝命老夫为你算上一卦,卦象为‘师’,肃杀之气太过浓烈,那时,老夫便就算到你与袁君孺必定是有一战的,只是没料到这其中竟会有一个织锦。”

“先生说这些是为何意?”

公孙伯舆淡然一笑,说:“人生在世,多不可测,老夫纵然略微知晓天地,也抵不过天意。有时候,知道的越多,疑问便就越多,痛苦也就随之而来了。”公孙伯舆说完,举杯起身,道:“我那徒儿明日便该醒了吧,平南王也该走了。”

“我高久视,不信鬼神,只问苍生!”十一霍然起身,铮铮道:“冥冥之中若真有天意,那也是人为所致,高久视敬重先生学问,但若一味将自己的命运归咎于天意,先生未免短浅了些。”

“曾经有一个人也与老夫说过,自己不信天,不信命,只相信他自己,可结果呢?”公孙伯舆喟然一叹,替自己满上一杯酒,目中似乎也存了一丝伤感,“昔日敬帝于清明门外伏击袁战,致使袁战身死,世人皆谩骂敬帝无情无义,可事实上,谁又能想到,早在袁战回城之前便来求老夫为他算上一卦,所求竟是天下。卦象显示为大凶之卦,可袁战却说‘我命由我不由天’,老夫劝阻无效,袁战孤军深入皇城,实则其身后大军早已蠢蠢欲动,若非敬帝快了一步,袁战身后的这些大将军们左右观望,不敢轻举妄动,清明门外,袁战怕是早就逼宫了吧。

“‘我命由我不由天’?当真是好大的口气,其后袁战身死,头颅被悬挂在清明门外,下澄其惨烈!”

酒杯紧紧握在手中,忽又松了开来,而后他举杯,愣怔片刻,满饮杯中之物。

若是如此,袁君孺此生为的又是什么?家国仇恨?杀父之仇?不过一己私怨罢了。

“人定虽不能胜天,但却能超越生死,人算不如天算,但却能成人事。”

公孙伯舆一笑,道:“平南王说的容易,可自己又何尝不是被一个织锦牵绊至此?天意怜幽草,其命不可违。”

他苦笑着呆坐下去,或许宋织锦便是他命中注定的一个劫数吧,他从不信命,但这一次,他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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搀初愈,水榭之内,她尽心养病,以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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