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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把门带上。”女孩儿心中方才还有些芥蒂,害怕父皇责罚,而今烦恼全消,直直便扑到男人怀里。
侍立在一旁的陈伯忍不住叹了叹。
“何故叹息?”男人声音幽微,却仍不失威严。
“老奴想,公主今年也有十八岁了吧。十二年了,一到雪天您便吩咐这宣室必需开着,怕是还忘不了宋氏女吧。”他只回了半句,而后半句,他是万万不敢说出口的。
“是啊,一眨眼,丝言竟已快到了及笄之年。”男人望着女孩儿,似乎想要透过这双眼睛看到别的什么似的,目中流露出一丝动容。
丝言见此,眼中便没了笑意,嘟起嘴,说:“父皇皱眉的样子真难看。”
他忍不住笑了起来,这样的话,多年前,她不也这样说过?
“走,父皇带你去打雪仗。”
女孩儿闻言,脸上立刻就漾出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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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染信纸,其上,翻来覆去,不过一句而已:织锦曲兮已尽……
织锦,织锦。
在他心中,这一曲怕是一辈子也到不得尽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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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十二年如弹指一挥间,眨眼而过。彼时的敬轩成了而今的陈伯,丝言也长大了,窈窕淑女。
他望着不远处嬉戏玩闹的丝言,脸上不由浮现一丝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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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月阁内,他屏退宫人,四周无人,耳边便就只有风声。
那是十二年后他第一次来到这里。
窗外,雪还未停下。
书房之内,他穿过并排而立的层层书架,一切如初,他以手抚摸着书架,上面因着多年未见打扫,便就积了一层灰。一步一步走去,这里虽十二年未见,一切却都恍如当年。
他最后在书案边上停下,书案还是当年的模样,似乎可以想象,当年她扶案,用手撑着下巴,一脸纠结还有陷入沉思的模样,可多年未见,人已非当年的人了。边上是她平素写的一些字画,他将那些字画一一展开来,大多是临摹前人的笔迹。
他看得认真,也就很慢,似是在感受着,捕捉着什么,直至他将最后一幅字画打开。
那是一张没有装裱的字画,纸张很小,随意被揉成一团,扔在放书画的缸里面。
他目光一滞,将那张纸平坦开来——
“叹年来起落,是非恩怨似皆成空,
今七年为期,只觉浮生若梦,
恩爱情仇,因果之间,似天注定,
然,若有轮回,下辈子,宋织锦纵不再为人,也会找到你,
十一,我的十一”
这是从上容城回来之后写的一段话,那个时候她便知道自己没有多久可活了,可即便如此她也并不觉得自己濒临绝境,无处收留,那枚锦囊也就一直未曾拆开。
或许正如当日焦新一役,那位敌军主帅对齐军死守不降的评断一样:有一平南王而已,无他。
“心死身殁,魂归故里”这是公孙伯舆最后的占断。
窗外,风雪连天。
屋内的宣武帝,拿着那张纸,苦笑着,扶案一颤,不由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