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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洗漱,直接用被子紧紧的裹住自己。她知道,青竹是凌夫人的人,说是指给她当使唤丫头,无非是安插一双眼睛在身边罢了。
她现在满心忧虑着沈若尘的情况,又怕被人看出端倪,索性盖住脸,一副生闷气的样子。青竹即使要传什么话,大伯母也只会认为她是因为贴身丫鬟被惩罚,大伯母又寸步不让使自己没了脸,一时气恼而耍些小姐脾气吧。
她很后悔,即使一切表情和话语都可以是虚情假意,可那次在池塘边,自己要失足落水的时候,沈若尘是真的不顾自己安危将她甩上岸边的。生死关头,姐姐没有犹豫,自己又说了些什么浑话,惹得姐姐和自己都生疏了。
即使是这次,姐姐依然是挺身而出,宁愿受罚,也不让自己会说话的事情暴露于人前。姐姐这是在庇护自己啊!
凌曦悦悄悄抹了抹即将流出来的眼泪,咬紧牙关,不行,我总要为姐姐做点什么才行。
她来到大伯家的时间不算长,但是华姨娘的事情她略有耳闻,大伯和大哥都不在家,为今之计,也只有找那个人来了。
她蹭的从床上坐起来,把正在观望她的青竹吓了一跳后,径直向外面冲去。
“小姐,你去哪儿?”青竹急忙追着她的背影问道。
凌曦悦没有理会她,直接穿过小路,向后院跑去。她知道,那里的仆人,是有办法联系上四哥的。
青竹望着她的背影,转念想了想,还是回了身,先去请示凌夫人的意见去了。
苏婉容醒来后知道自己孩子没了,先是大哭了一场,凌逸峰一直陪在她身边劝慰着,这才把她哄睡着了。她睡的很不安稳,半夜里要被惊醒个三四回。
凌夫人不痛不痒的安慰了儿媳妇几句,就回到了自己房间。她疲惫的坐在太师椅上,伸手揉搓着眉心,重重叹了一口气。
虽说她不喜沈若尘,但总归是她的媳妇。她二儿媳小产,是自己的大儿媳惹出的祸端,她正室这房被林姨娘那房看了笑话不说,还平白损失了一个孙子。老爷本就有意将掌管财产的权力往侧室那房分一分,本指望婉容这回生个孙子,将老爷的念头打消,这下好了,鸡飞蛋打。
想到这里,凌夫人更是生气,咬牙切齿的说了一句:“都是那个姓沈的扫把星……”
她雍容的站起身,望着桃源的方向,唇角慢慢的勾起一个冷冽的弧度。曼雅,我可是送了一个好媳妇儿去和你做伴,也不枉你叫过我一声姐姐……
这时,青竹急匆匆迈步走了进来,在凌夫人耳畔低语了几句。
凌夫人不以为然的挑了挑眉,吩咐道:“你先下去,等小姐回来,你就告诉她,远水可解不了近火。”
何晓倩皱着眉头,哄着整晚哭闹不休的凌浩霖。她最后有些不耐,赌气似的轻声问道:“你哭什么?是因为你二伯母腹中的小弟弟没了,少了人陪你玩?还是你那大伯母……”
“晓倩!”凌博然回来时,正听见妻子在和儿子嘀咕着什么,不由出声喝止了。
何晓倩见凌博然面色不虞,赶紧停止了碎碎念,把凌浩霖交给奶妈子带下去,自己则娴静的走到他身边,轻声问道:“相公,出什么事了?”
凌博然任她解开了自己领口处的盘扣,褪下了外裳,款款坐在榻几上,道:“这次军队棉衣的运送,恐怕不会那么顺利了。”
“难道爹他改变主意了?”何晓倩跪坐在他身旁,为他添了一杯清茶。
凌博然摇了摇头,抚着前额说道:“刚听管事的来报,那批棉花好像出了问题。爹和大哥他们正想办法和沈家交涉。”
何晓倩握着他的手,劝慰道:“爹和大哥他们经商多年,定能处理好这些事情的,相公你就不要太担心了。”
凌博然点了点头,俊朗的脸上还是掠过一抹恼意。他厌恶的皱皱眉,颇有几分咬牙切齿道:“真不知沈家人的心是什么做的,恁的不知足!”
嘀嗒——嘀嗒——
什么声音?沈若尘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了几下,艰难的睁开了眼睛。
周围仍是漆黑一片,她只能够感到自己正躺在潮湿的地面上。手下意识向旁边一摸,一股恶心的滑腻感顿时充斥着整个掌心,她急忙收回了手。
是苔藓。
她剧烈的咳嗽几声,那被人扼住脖子的感受终于消退了些。身上的衣服湿答答的黏在身上,她无暇顾及自己的狼狈,缓缓的站起身来,警惕的打量着四周。
除了角落里的滴水声,只剩下一片死寂。
小心翼翼的挪动了几步,险些被什么绊倒。她蹲下身,摸了摸,居然是一个人?
她的眼睛已经开始适应这里的黑暗,从那个人的轮廓,她可以依稀辨认出是谁。“樱儿?樱儿?”她拍了拍那昏迷不醒之人的脸,小声的呼唤着。
樱儿没有恢复知觉。一阵彻骨的冷笑却似有似无的传来,令人毛孔倒竖,不寒而栗。
“谁?”沈若尘警觉的抛出这一句。
没有人回答她。只有那个字的尾音在宽旷的空间里萦绕不绝。
笑声戛然而止。一段凄美的歌谣缓缓飘出。
沈若尘听母亲唱过这种歌谣,那是她的故里,遥安水乡的那种小调。恬静,安然,让人如沐春风。
沈若尘之前心头的恐惧已经落了大半儿,她知,华姨娘的故乡也是遥安小镇。
她将樱儿的身体放平,自己跟着那幽幽的歌声哼唱起来。
唱着唱着,那歌声中夹杂着呜咽传来。
沈若尘不禁停下了吟唱,慢慢向那声音传来的地方走了几步。
“站住。”一个温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声音冷冷传了出来。“你再往前一步,我就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