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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得白墨紫险些差过气过,甚至,脸上的表情有些扭曲,他想温柔,却是天生长得冷酷,他本想长长吁一口气的,却是这兰心突然来了这样一句。
让他那个不爽。
“不过什么?”白墨紫忙问了一句。
“我不想回天都。”兰心小声说着,不敢看白墨紫,虽然是有些得寸进尺了,她是怕,怕白墨紫再回去,就不是她兰心的了。
白墨紫说得没错,唐唐有白少紫,够了。
不过,兰心的话,还是让白墨紫脸色暗了一下,有些为难。
他不是为了唐唐才为难,而是因为白少紫,现在他如果离开了,白少紫怕是会很吃力吧。
风吹着长发在空中飞扬。
兰心没有动,只是等着白墨紫的回答。
两人如雕像一般,就那样静静立在那里,拥抱着彼此,却都不说话。
“好。”不知过了多久,白墨紫才应了一声,很轻,却很用力。
“太好了……”兰心眯了眼睛笑,笑得天真,一边用力抱了抱白墨紫:“我们去找娘亲,我要一个隆重的婚礼,我不可想当未婚母亲……”
两人的欢笑声荡在天际。
天很蓝,清明如镜。
风很凉,却吹得人头脑清醒,一白一青两道身影缓缓消失在地平线上……
看着兰心的来信,唐唐轻轻笑着,嘴角是不易查觉的凄凉。
她是为兰心高兴的,他们终于走在一起了。
而自己呢……
今天便是白少紫迎娶皇后的日子了。
君逸凡和龙行还是守在正华殿外,一天了,唐唐米水未进。
那日白少紫说起此事的时候,她已经将正华殿里的一切都摔了个稀巴烂,现在正华殿里不敢再摆放任何瓷器。
白少紫不怕她摔烂东西,而是怕她想不开。
西门飘雪走进来的时候,唐唐正站在窗前,静静看着红色刺目的外面的一切。
皇后,她不在乎这个位置,不过,终是有一个女人坐在了那个位置上。
不管唐唐的态度多么恶劣,白墨紫都没有发火,都是任她又打又骂。
只是什么也不解释,只说身不由己。
“他就是这样爱我的。”唐唐没有回头,瘦削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唐唐,与我离开吧。”西门飘雪没有走到唐唐身边,声音里满是心疼,就那样看着那越来越瘦削的身影。
单薄的肩膀轻轻颤抖了一下,唐唐狠狠闭眼。
没有回答。
她甚至不知道,为什么会演变成今天这样的局面。
她只是不问事事。
她一直都以为她的勺子,即使不要天下,也会要她唐唐的,一路走来,即使什么也不说,也知道白少紫有多爱自己的。
可是一切或许只是自以为是吧。
他还是为了天朝娶了一品将军的女儿为后。
接下来,还会有宰相的女儿,尚书的女儿……
夜色缓缓降临,西门飘雪始终陪在唐唐身边,两人什么都不说,只是静静看着窗外的歌舞声平……
到处都是红色,刺得唐唐的双眼生生的疼。
想起自己当年出嫁,那一天,便成了自己一生的劫。
“天色不早了。”唐唐突然站起来,看着身后的西门飘雪。
西门飘雪眼底是幽暗不明的光芒,闪着不忍。
“明日我再陪你。”西门飘雪终是点了点头。
“不,不必了,你离开吧,这里……你再也不用来了。”唐唐一脸认真。
“唐唐。”西门飘雪上前一步,一手扣上唐唐的手腕,想说什么,却生生忍了。
“不要伤害任何一个女孩子好吗?”唐唐看着西门飘雪认真的说着:“你在乎青青姑娘的,你骗不了你自己。”
“不……”西门飘雪摇头:“娘子……”
“不要叫我娘子,我不是你娘子,你知道,我只是白少紫一个人的娘子,这一生都是。”唐唐突然厉声说道。
“娘子……”西门飘雪苍白的脸色更痛楚了几分,唇角蠕动,竟然不知说什么才好。
“小三……”唐唐轻轻别过脸:“我说过的,我不想你成为我的负担。”
狠狠皱眉,西门飘雪用力咬牙:“娘子,你都知道的是吗?”
唐唐低垂着眉眼,心底一颤,知道?知道了什么?
不过,她不想再连累西门飘雪,今天必须将一切都说得一清二楚。
不能再拖沓下去了。
“是的,我都知道了。”唐唐咬着下唇,清晰的说着每一个字。
扣在唐唐手腕上的手那般用力,西门飘雪的额头几乎有青筋暴起,红润的唇渐渐苍白,凤目里波光如芒,却闪着浓浓的悲伤:“即使这般,你也不愿意与我离开吗?”
不过,西门飘雪也是心疼白少紫的。
或许,唐唐是对的。
轻轻摇头,唐唐不看西门飘雪,只是微微侧过脸。
“好!我走。”西门飘雪猛的将唐唐搂在怀里,那般用力,每一个字都是从牙缝里说出来的:“娘子……”
再松了她,不顾一切的低头吻上她的吻……
只有深深的留恋和不舍,却又带着绝决!
唐唐狠狠闭眼,双手却紧紧扯在西门飘雪的衣补襟上。
直到西门飘雪离开半晌,唐唐还立在那里,原来,无论她有多么努力,多么特殊,她都躲不过,深宫女子凄凉渡日的命运。
开始的一切不过是幻影。
她的人生才真正开始吧。
夜深如水。
君逸凡和龙行也静静守在正华殿门外。
两人的脸色也都十分苍白,甚至君逸凡的眼底微微泛着红。
两人看到缓缓走来的白少紫时都愣了一下,看着他还轻轻抖了一下袖子,那上面似乎有刚刚洒上去的脂粉……
新房里。
新皇后静静坐在那里,手中紧紧握着喜帕,盖头还未搞下,大红的蜡烛静静燃着。
她始终没有见到皇上的影子,这一场政治联姻,她才是最大的牺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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