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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亍熹娘娘的事情这么吸引人吗？”公孙焱倾气定神闲地将卷宗放到了白芷落手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你想查什么？”
“不查什么，我真的只是想找本书看看。”
“既然如此，寡人给你拿一本来。”说罢，公孙焱倾大步走了过去，从后方的书架上拿来了一本破旧的书籍，递在她面前。
白芷落一低眼，赫然看到三个大字。
金瓶梅。
“……”
白芷落的脸瞬间一红，皱着眉头，嗔目看着他，“皇上，您不要再拿我寻开心了！”
“那你也不要拿寡人当傻子。”公孙焱倾将手中的书籍随意地扔在了地上，俯身打量着她的脸，轻声道，“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亍熹娘娘的身份了？”
“是，知道了。”
“那你作何感想？”
“没有什么别的想法，只是觉得娘娘有些可怜。”
“可怜？”公孙焱倾轻笑一声，不置可否，“这天底下的可怜人多了去了，不多她一个。”
“皇上，她是您的养母，再怎么样，您也不该说这种话的。”
“……”
公孙焱倾一挑眉，颇为惊讶地看着她。
她居然已经知道了这么多了？
那想必，连宁环娘娘的死也知道了吧？
“你想查明真相，寡人不拦着你。只是，有些真相，是你永远也查不到的。”公孙焱倾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心口，“有些真相，住在寡人的心里，谁都看不到。”
“亍熹娘娘的死，是不是和皇上你有关联？”白芷落微微眯起眼睛，冷冷地问道。
“如果我说有呢？”
“那我会替公孙玉翎报仇。”
“报仇？”男人嗤笑一声，满不在乎地说道，“就凭你？你觉得你报得了仇吗？”
“那就请皇上拭目以待吧。”白芷落微微一笑，冲他露出一个略带谄媚的笑来。
兄弟毕竟是兄弟，在一起生活了那么些年，秉性是不可能改变的。
任你再怎么掩饰，再怎么伪装，也不可能改变自己骨子里的东西的。
公孙玉翎是将自己最真实的一面表露了出来。
而公孙焱倾，则是与他截然相反。
如果用两种事物来比喻他们二人，那么，公孙玉翎就是火，公孙焱倾就是水。
常言道，水火不相容。
正如他们二人。
“皇上，明日选秀，臣妾需要跟着吗？”
“哦？你是想替寡人把把关吗？”
“是啊，作为皇上的妃子，臣妾也有这个责任才是，您说对吗？”
公孙焱倾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微微点了点头。
耍小聪明。
你以为自己换了一种态度，就可以让我对你刮目相看了吗？
“皇上，您还想喝银耳桂花粥吗？臣妾可以再为您做上一碗。”
“不必了。”公孙焱倾冲她摆了摆手，好笑道，“你的‘墨水’粥，还是留给公孙玉翎吧，寡人无福消受。”
白芷落听罢，也不多说，行礼告退之后，径直走到了御膳房。
公孙焱倾将亍熹娘娘的那份卷宗带回了大殿，刚一坐定，贾公公便上前来禀报。
“皇上，宸妃娘娘求见。”
公孙焱倾皱了皱眉头，不解地问道：“她来做什么？”
“娘娘说，她亲手为您准备一份粥，希望您能尝一尝。”
“让她跪在外面吧，待寡人想喝的时候，再宣她进殿。”公孙焱倾嗤笑一声，走到案台边坐下，随手拿起了一份奏折开始批阅。
贾公公见罢，也不好多说什么，转身退了下去。
“宸妃娘娘，皇上现在很忙，您还是先回去吧。”
白芷落怎么可能不知道他的心思？
不就是想让自己知难而退吗？
那正好，自己最喜欢的事情就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既然如此，我就继续跪在这里等吧，皇上什么时候宣我进去，我再进。”
“这……”贾公公看了看她，想了一下，俯身轻声问道，“娘娘，那要不要咱家先将粥拿进去给皇上，要不外面天气寒冷，恐怕粥很快就会凉的。”
“那好吧，给你。”
白芷落将食物盒子递给了贾公公，自己则继续跪在殿外。
贾公公匆匆将粥拎了进去，看到殿上的男人还在神情专注地批着奏折，好像压根儿就不管外面的女子会做些什么。
“皇上，这时宸妃娘娘做的粥。”贾公公小心翼翼地将一只瓷碗呈了上去，“外面太冷，咱家怕这粥凉得快，所以就自作主张给您拿进来了。”
“她是不是在殿外跪着呢？”
“是，皇上。”
“那你就出去告诉她，就说寡人今天很忙，不会去见她。如果她真的要跪，寡人也不拦着。”
“遵旨。”
白芷落直直地跪在殿外，等了好久，见公孙焱倾真的没有出来，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娘娘，您还是走吧，皇上今天是不会出来的。”贾公公有些看不过去。
他也知道，这个宸妃不过是一个消遣的玩物，是皇上用来对付公孙王爷的手段，但是现在看来，这宸妃似乎是对皇上动了心？
这么冷的天，居然还如此执着？
“没关系，我不信皇上能一整天都不出来，等着就是了。”白芷落无所谓地笑了笑，伸手搓了搓有些发肿的膝盖。
如何让一个人喜欢自己？
白芷落想，无非就是一个反差罢了。
试问，一个一直以来，你爱的那个薄情寡义的人，忽然间对你转变了态度，那你是不是会感激涕零？
看看公孙玉翎就知道了。
再试问，一个一直对你倍加关心的人，忽然间对你冷淡了，那么，出于人的本性，你就会莫名其妙地想要去寻找原因，而后便会不知不觉地爱上他。
没错，她觉得，对付公孙焱倾就可以试一试第二种。
趁着现在自己还有利用的价值，能够接近他，就要使出浑身解数来让他喜欢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