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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
大街上仍旧人来人往,看起来毫无异常。
可表面的平静,只是假象。
这一点,如今的郎程言,已经深深懂得。
所以,他得等。
等合适的时机。
交付了银两,落宏天抱着莫玉慈,进了车行大门,片刻后拉着一辆马车重新步出,怀中,却没有了莫玉慈。
熙熙攘攘的人流中,落宏天慢慢地走着。
雇马车只是第一步,要去雪寰山,还需要备办很多的器物,急不得,亦不能急。
食物、果脯、酒酿、膏药、衣袍、硝石、绳子……落宏天逐一购得,或放入车厢,或悬于车侧。
不消半个时辰,简便的马车,已经变得琳琅满目,但落宏天,却似乎没有收手之意,像个散财童子般,仍然在继续。
一声轻轻的低吟,忽然从车厢中传出。
落宏天停下脚步,几乎没有多想,一把掀开帘子,从堆积如小山丘般的杂物里钻进车厢,一把抱起仰卧在软垫上的女子:“莫玉慈?”
“好痛……”女子面色苍白,身体蜷曲着,嘴角边渗出几丝黑血。
落宏天浓眉微微一皱,不由抬手摁住了她的脉门……杂乱无序,时缓时急。
不单单是内伤那么简单,难道九州侯,还在她身上做了别的手脚?抑或是其他的人?
“落宏天……”莫玉慈瞪大双眼,声音低得几若不闻,“帮我……帮帮我,我不想死,不想……”
“为了他?”落宏天眸色微沉,心上不期然划过一丝异样。
涩、痛、痒。
虽然,只是一瞬。
莫玉慈点头:“程言在等我,我不能……不能让他失望……”
“那你有没有想过……或许他……”
“在骗你”三个字,在唇齿间滚动了几个来回,却终是,被他硬生生地吞了回去。
只因为她的目光,是那般殷切,那般纯美,美得他不忍心去打破。
十六岁的少女,因为心上人几句至真至情的话语,即使付出生命,犹九死,而不悔。
这种行为,看在他眼里,是极致的愚蠢,但于她而言,却是活下去的全部理由。
落宏天收敛了思绪,只淡淡回答了一个字:“好。”
言罢,伸手便去解莫玉慈的衣衫……这些日子以来,他虽然也帮她料理伤处,却仅限于很少的部分,至于“禁区”,他仍是没有涉及。
虽然清楚,她的伤势一直在恶化,虽然明白,再这样下去,即便找到那个人,也很难再还她一个健康的身体,可他仍旧谨守了自己的原则。
只是此时此际,再也顾不得。
落在女子衣襟上的手,忽然被一只大掌,紧紧握住。
落宏天倏地转头,不期然地,对上某人黑凝的眼。
“我来。”四道视线,飞速交集,转瞬间已经交流了太多信息。
默默地,落宏天将已经接近昏迷的女子放进他的臂间,起身离开了逼仄而狭小的车厢。
马车,缓缓地启动,朝着城郊的方向驶去。端坐于辕马背上的落宏天,一脸冷然,下意识地封闭了自己的听觉。
车厢之中。
郎程言的大掌一寸寸抚过莫玉慈身上的伤处,黑眸深冽。
小心翼翼地擦去她身上的污垢,涂上自己带来的药膏,再慢慢地,慢慢地为她理好衣衫,轻拥入怀。
他很庆幸。
真地很庆幸。
庆幸湘江之侧,自己没有选择调头而去,而是执着地一路寻来。
慈儿,你受苦了。
捧着她的脸颊,将一个歉疚的吻,印在女子温婉的唇角,那颗彷徨多日的心,忽然就,沉寂了。
他来了,便不会让她痛,让她苦,让她受到任何一丝一毫的折磨。
他来了,便会给予她最大最完满的平安。
他来了,会从此替她挡住所有的风刀霜剑;
他来了……会补偿之前所欠她的一切。
“……程言?”轻微的颠簸中,莫玉慈微启双眸,继而惊颤地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身边之人,“程,程言?”
“是我。”一丝暖笑在郎程言唇边绽开。
莫玉慈却不禁抽了抽鼻子:“真的是你?”
拿起她的手掌,轻轻贴上自己的脸颊,郎程言语声轻缓:“感觉到了吗?”
从掌心传来的温度,彻底振奋了莫玉慈,连日来的痛苦、伤悲、无助,刹那间一扫而空。
值得了。
为了他这一刻的温柔呵护,她做什么都值得了。
她的程言,始终没有舍弃她,始终在牵挂着她啊。
一种宏大的幸福宛如涛涛银河般,骤然从九天之上涌来,彻底将她淹没。
她深深地凝视着他,晶莹的泪水,渐渐涨满眼帘。
“傻瓜,哭什么?”男子低头,轻轻吻去她脸上泪痕,“笑一笑好么?我喜欢看你笑。”
莫玉慈果然笑了。
即便那笑,毫无美感可言。\0
可她仍是万分努力地笑了。
只为他而笑。
郎程言“扑嗤”笑出声来,一双铁臂拥紧怀中的小女子。
莫玉慈却微微地生气了,抓了抓他的胸脯,嗔道:“你笑什么?我很丑,是不是?我知道,现在的我一定难看极了。”
“不是,”郎程言摇头,“美也罢,丑也罢,都是我的慈儿。我笑,是因为开心。”
“开心?开心什么?”
“开心我又见到你了啊。”男子难得地说了句甜言蜜语。
莫玉慈的脸,腾地红了,别过脸去,不再睬他,偏又舍不得,时不时拿眼角余光睨着他,带一点娇嗔,带一点惴惴不安,生怕自己所爱的男子,突然间再次消失。
马车,忽然一震,然后猛地停了下来。
落宏天冷寒的嗓音响起:“来者何人?”
“禁军左副统领,魏国安。”
车厢内的两人同时一怔,郎程言更是高高挑起了眉头……禁军左副统领?
“有何贵干?”
“我家主人有请,相邀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