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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深一吻。
别无他言。
“拿着这个。”下一刻,他将一个沉甸甸的锦囊放进她的手里。
“这是什么?”莫玉慈一怔。
“兵符。”他看定她,轻轻地答。
莫玉慈猛地坐起来,前额重重撞上他的脑门儿。
回答她的,是一记长吻,缠绵到不能缠绵的长吻,然后,她听到他伏在耳边,轻语了三个字:“靠你了。”
他等了三个月,等她醒来,就是为了交待这样一句话。
莫玉慈不懂。
真的不懂。
这能指挥千军万马的兵符,为何要交予她?
她整个人都慌乱了……她才刚刚醒来,才刚刚跟他在一起,难道他,又打算做什么惊天动地之事吗?
“唯有你,可以与我心意相通。”
他接着说。
“城内城外,遥相呼应。”
莫玉慈懂了。
原来他是想……
“不可以!”她不假思索,当即否定,“要去我去,你不能去!”
“你知道永霄宫长什么样吗?你知道御书房天泌殿在什么位置吗?你清楚皇宫里有多少太监宫女以及他们的职责任务吗?你清楚大内禁军的兵力布防吗?你了解郎程暄……是个怎样的人吗?”他轻轻地摩娑着她的乌发,语声平缓,却透着让人无法抗拒的力量。
莫玉慈沉默了。
她亦只能沉默。
要想取得胜利,光靠勇气和胆量是不够的。
否则,军中人才济济,他也不会选择,自己亲身涉险。
要想不伤毫发地拿下浩京,他亲自打入敌人内部,乃是上上之策。
可是程言,你非得如此么?
他沉凝的面色,无疑已经给了她,太过确定的答案。
她什么都没有再说,只是握紧手中兵符,重重点头。
于是,在这个月黑风高的晚上,大安准帝王无声无息地消失了,留在中军帅帐之中的,只有一个顶着“郎夫人”名号的女人,毫无经验的她,将独自面对和指挥,最后的总攻。
看来,这位年轻的帝王,真是敢为天下之不敢为。
不过事实会证明,他的选择,虽然冒险,却极其成功。
八个月。
八个月前他从这里逃走。
浑身染血,伤痕累累。
八个月后,他再次回到这里,仍旧孤身一人。
但他知道,自己并不孤单,这八个月里,他获得的,不单是百万雄兵,心爱的女子,还有信心、勇气、理想,以及整个大安的未来。
属于他的一切,他终将夺回。
悄无声息地,郎程言沿着高高的城墙轻纵而上,没入浓浓的夜色里。
眼前的一切,对他而言,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就算蒙上双眼,他也能按照最正确的路线前进。
令他微有些意外的是,虽然已被大军围困,城内的戒防却并不怎么严密,难道说,对即将到来的决战,郎程暄并未放在眼里?
郎程言不禁眯了眯眸。
心中的感觉有些异样。
转过几个街角,很快,那扇偏僻的角门,出现在他的视野里……犹记得数月之前,他就是换上敌方的铠甲,匆匆从门内奔出,跃上马背迅疾奔向城门,可是今天……
郎程言并没有靠近,而是侧身隐入了黑暗里。
夜色寂寂,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所有的一切仍然照旧,毫无动静。
直到,沉沉的更声传来。
梆……梆……梆……
伏在暗处的郎程言猛然直起身子……到了!
“吱呀”一声,半掩的角门缓缓敞开,现出条矮小瘦弱的人影,一言不发地走出来,将一个包袱放在地上,再默默地退回门内。
待角门阖上之后,郎程言轻轻一晃,已然将包袱抄在手里,然后迅速地离开了原处。
小巷中一间破旧的民房中,借着夜明珠的光亮,郎程言打开了包袱,里面,平放着一套郎程暄近卫的轻甲。
很好。
轻轻撇撇唇,郎程言褪下外袍,将其换上,然后转头看了看窗外。
很明亮,很清澄的天空,与八个月前那个乌云盖顶的夜晚全然不同。
金鸡报晓,辰时了。
但浩京的街上,仍旧一片昏暗。
宿于宫门外的禁军打着哈欠起身,拿起长枪大刀,开始换防,谁都没有注意到,他们当中的某个人,已然改变。
由无名小卒,换成了年轻帝王。
宫门大敞,欢迎他们的到来。
按照规制,这帮人当值的地方,是明泰大殿……自封为皇帝的郎程暄,已经从天泌殿,搬进了皇帝的居所。
那么好吧,郎程暄,就让我们在父皇安息之处,来一个彻底的了断吧!
不,你根本没有资格,称那个伟岸的男人一声父皇,你更不配坐那把椅子,因为你,只是一个见不得光的孽种!
强抑着心底翻滚的思潮,头戴银盔,只露出一双眼睛的郎程言,夹在一队近卫之中,走向明泰殿。
洪亮的钟声,响彻永霄宫的每个角落。
乾元殿正门大开,文武重臣拾级而上,从郎程言面前走过,没有人注意到,那个隐藏了真容的少年天子。
他们的脸上,均是愁云满面。
四皇子大军围城,二皇子皇位高坐,他们这些人可就苦恼了……贤臣不事二主,可到底,谁才是他们,才是这个国家真正的主人?
走在最前列的,是年近七旬的老臣洪宇,他已历经三朝,饱经沧桑的面容上,表现出来的,却是难得的平静。
因为他,实在看多了险风恶浪,更清楚如今坐在龙椅上那位的禀性。
随便提一句,这位重臣一直看好的,乃是太子郎程旭,至于其他皇子,都不在他的眼内,要么过于“散漫”,如郎程暄和郎程言,要么年幼稚气,如五皇子郎程晔,六皇子郎程晨,所以,他一直非常坚定地拥护太子,非常坚定地相信,大安定会有明朗的未来。
可是一夕之间,噩耗传来,太子殿下战殁,这位老臣当着皇帝郎煜翔的面,不知流了多少眼泪,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