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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君王不说话,大臣们也没人敢吱声,包括资深历老的铁黎,最能闹腾的韩之越。
他们似乎能够感受到,从那个年轻人身上扩散出来的,浓重的气息。
不能用言辞来形容的气息。
不是秋天般的萧杀,也不是冬日的寒冷,也非盛春的盎然生机。
而是一种比天空更高远,比山川更恒久的气息。
王者之气。
只需一眼,便能慑服无数人心的气息。
终于,那股气息慢慢地淡去,年轻帝王缓缓启唇,说出他继位以来的第一句话。不是“平身”,而是……
“朕是谁?”
整个大殿中,跪伏着的人都呆了。
很显然,他们想不到,上面那位为何会冒出这样的三个字。
“你们拜的,是谁?”年轻的帝王再度开口,嗓音沉凝。
下方一片沉默。
“起来吧。”郎程言第三次开口,“希望你们以后记住这个问题……你们走进这座大殿,你们站在这里,参拜的,到底是谁。”
不等群臣们回过神来,郎程言再次下令:“开始议政吧。”
按说,皇帝开了口,众臣应该踊跃发言,然而大殿之上,却仍然继续保持着令人难堪的寂静。
郎程言挑了挑眉,心下大概有些明了,直接点出一个人来:“京机巡察应衡,浩京安否?”
应衡心中一凛,赶紧上前奏道:“启禀皇上,一切平安。”
“翟明,”郎程言接着道,“从即日起,发布诏谕,为光瑞帝守丧,制三年。”
“微臣遵旨。”
……
长达两个时辰的早朝时间,众臣们规规矩矩地站立着,听着这位新任帝王条理清晰地发布政命。
他们终于发现,这位年轻的天子,已经远非他们所熟知的那个散漫公子。
他的睿智,他的胸襟,他的城府,都超越了他们的想象。
“吾皇万岁!”
宣布退朝的那一刻,三朝老臣洪宇重重地叩头及地,眸中泪花闪闪……因为他终于看到了,大安的希望,大安的未来。
终于,一切安排妥当,众人散去。起身下了御座,郎程言一步一步地朝外走。
他已经是帝王了。
他将在这里,禀承他父亲的遗志,实现自己的抱负。
四个月前,望月湖畔,当纳兰照羽问他,“明日入天宁宫,为美人乎?为江山乎?”
他慨然以答:“为一酬壮志。”
是的,一酬壮志。
或许他郎程言,一生说过很多谎话,尤其是对他最爱的女人,而这一句,却是十足十的大实话。
而且,这个“壮志”的来源,还是源于那个女人。
那个在燕云湖中,将他从死亡边缘拯救过来的女人。
在一切结束之后,她对他唯一的请求是……平安。
现在,这个女人,正静静地坐在梨花树下,神情安详之至。
她只有十七岁。
却因为他,失去了少女的明媚,失去了那原本极致灼目的光华。
但他们的故事,并没有结束,而是从这里,从这座巍巍的永霄宫,开始。
脚步轻悄,他慢慢地走向她,靠近她,然后,拥她入怀。
回答他的,是她唇边那缕,永不枯萎,永不褪色的浅笑。
一如八个月之前。
她似乎,什么都没有改变。
依然带着那颗,全心全意爱他的心。
不管是草莽江湖,还是龙章凤阁,不管是天涯之远,还是咫尺之近。
足够了。
有你在我身边,便足够了。
但,属于他们的宁静,仅仅只维持了三天。
第四日,一向忧心忧国忧民的丞相洪宇,上奏疏请旨择后,而礼部尚书翟明,也在同一天上奏,广选各地佳丽,充实后宫。
对此,郎程言的答复是……重孝在身,止议。
皇帝要守孝,合情,合理,合制,众臣无有他言,但是皇后之选,却必须提上日程……很简单,历代皇帝立后,都不可能是一两天,或者几个月就能搞定的事,七七八八的仪式走下来,花上两三年的功夫毫不奇怪,等到一切齐备,这孝,也就满了。
对于此事,皇帝郎程言再次保持了沉默。
按说,流枫长公主赫连毓婷,是完全有资格出任皇后一职的,奈何,郎程言清楚,韩之越清楚,永霄宫中有的,只是郎夫人莫玉慈,而非赫连毓婷,虽说现在不担心流枫军队哗变之事,但真若戳穿,而赫连毓婷本人又没站出来说话,那局面肯定将极为难堪。
况且,就算赫连毓婷现身,说当初一切是自己心甘情愿,那也改变不了什么,因为横亘在他和她之间的,从来都不是这些规制与教条,而是一个空前庞大的帝国。
隐形的帝国。
完全不属于乾熙大陆,却又时刻影响着这片陆地上成千上万人命运的帝国。
他纵贵为九五至尊,也没有与那个帝国一决高下的资本。
他拼不起。
也没有理由去拼。
因为他除了是郎程言之外,还是这个国家的君主,先国后家,先公后私,对于一个英明的君王而言,这是绝对必须的。
从一开始,他就清楚这一点。
从一开始,他就在刻意地回避,他们之间最大的那个难题。
而今,这个难题再一次,切切实实,无比清晰地摆在了他的面前。
若为大安,他只有一个选择,就是彻底将她放弃。
因为她背后那股力量,他招惹不起。
至少目前是。
于是,从盛春到夏初,直到莲花池中,芙蓉开满,大安帝王的后宫,仍然是空置的。
这真是自大安开国以来,从未有过的怪事……以往帝王继位,至少有两位以上妃嫔得获封号,进入后宫,也即太子正妃侧妃,或者皇子正妻庶妻,而四皇子殿下这些年忙于游走江湖,愣是一妻一妾俱无。
到目前为止,只有一位身份很不明朗,到现在从未露面的“郎夫人”。
好吧,鉴于这位“郎夫人”是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