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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因为他姓莫。
只因为,他叫……玉……恒。
原来四哥叫他来,不是为了抓捕罪犯,而是替这孝儿解围。
抬手按住他的肩膀,郎程晔的指尖微微有些颤抖:“她……还好吗?”
“你说谁?”
“你……姐姐……”
“姐姐?”莫玉恒眸中闪过丝警惕,“你也认识我姐姐?”\0
涩然一笑,郎程晔撤回了手。
他的心事,从来不足为外人道,更何况,是对着这么一个孝子。
“这把剑,”目光落到他紧攥的指间,郎程晔轻轻开口,“是皇上给你的吧?”
莫玉慈瞪大了眼,看看手中的剑,再看看郎程晔,不由往后退了一步……
他答应过那个人,无论如何,都要拿好这柄剑,因为,它是他唯一的武器,可以保护慈姐姐的武器。
郎程晔却笑了。
“好样的。”拍拍他的肩膀,郎程晔再次转身,迈开脚步,“你跟我来。”
默然立了一瞬,莫玉恒再次垂头,跟上郎程晔的脚步。
他已经很清晰地感觉到,面前这个男人身上,再没有适才那种,让他暗暗心惊的怒意。
虽然他不知道,他要带他去哪里,他还是决定跟着他,因为在他身上,涌动着一股,让他心生向往的力量。
就像当初的莫玉慈,对他许诺温饱。
而此刻走在他面前的,这个比他大不了多少的男子,对他许诺的,乃是属于男儿的刚强。
镇国将军府。
看着眼前一大一小两个十多岁的少年,铁黎久久不语。
“你说,你姓莫?”
莫玉恒点头。
不知道为什么,对这个两鬓斑白,却英姿依旧的老者,他非但没有半丝抗拒,反而莫明生出丝亲切之感。
好人。
这是十岁少年简单而直接的判断。
有时候,却极其精准。
“你的剑呢?”郎程晔轻轻一推莫玉恒。
微微恍然,莫玉恒从袖中拔出短剑,一点点举高。
铁黎面色一凛……言儿他,为何竟然将千钧剑送给这年幼稚子?
“外祖父,”郎程晔踏前一步,“玉不琢,不成器,您看……”
“我知道了。”铁黎颔首,“莫玉恒,你可愿习武?”
“习武?”莫玉恒一愣,“什么……是武?”
“武,是一种能力,武,也是一种精神。”铁黎面色一正,“为武者,心中当存正气,当有磊落之志。”
莫玉恒满脸糊涂……他毕竟从小于市井中长大,哪里懂得这些大道理?
“只有习武,才能保护你想保护的人。”郎程晔从旁解释了一句。
莫玉恒顿时不再犹豫了,身板一挺:“我愿意!”
“很好,”铁黎点头,“既如此,从明日起,晨起四更,你便来将军府中,与我的亲兵一起操练,不得随意迟到、早退,或者借故不来,总而言之,就算你病得起不来床,若无本将之令,也得给我爬到这儿来!听明白了么?”
“玉恒明白!”小小少年脸上,并无一丝惧色,话音朗朗。
捋了捋花白的长须,铁黎欣然一笑:“既如此,你且先回去。”
“是。”朝着铁黎深深一躬,莫玉恒这才握着短剑,转身大步离去。
“外祖父,”看着那男孩子远去的背影,郎程晔满脸若有所思,“你说,四哥他这是在故弄什么玄虚呢?”
“你不懂你四哥啊,”铁黎长长地叹息了一声,“他这是在养精蓄锐,秣马厉兵,准备着与敌人决一死战!”
“真是这样吗?”郎程晔半信半疑,“难道他宠幸黎凤妍,也是因为这个缘故?”
“这个嘛……”拈着胡须,铁黎久久不语。
“外祖父,”略一沉吟,郎程晔终是忍不住,把压在心底多时的疑问脱口道出,“您知道莲熙宫吗?”
“莲熙宫?”铁黎浑身一震,目光炯然,“黎皇后与莲熙宫有关?”
“不是,”郎程晔摇头,“是慈姐姐。”
“莫玉慈?”铁黎的老脸顿时拉长了,再联想起当初西南军大营中,郎程言再三的叮嘱,他不由一阵心惊肉跳……太可怕了!若真如此,那么言儿的举动就不难解释。
天!铁黎不由抬手捂住了额头,另一只手紧攥成拳。
“外祖父?”郎程晔瞠大双眼,“您,您怎么了?”
“没,没事,”铁黎摆摆手,“宫中事务繁多,你还是赶快回去,好好保护皇上吧。”
狐疑地看了他两眼,郎程晔强捺下喉中千言万语,默默点点头,转身提步离去。
莲熙宫,到底是一个怎样的所在?为什么每个人听到它,都勃然色变?那日浩京郊外,虽然只是匆匆一瞥,他也已经见识到,他们的可怕,他们为什么要带走慈姐姐?为什么枭傲如四哥,都对这段感情,望而生畏?
他不懂。
他真的不懂。
既然相爱,在一起不就好了?四哥是皇帝啊,难道给自己深爱的女子,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都不能够?
是的。
郎程言的确不能够。
要向天下公开这段感情,要他当众承认自己深爱着那个女子,很容易。
可是后果,却是……万劫不复。
他不怕死,更不怕难,却怕这无边锦绣河山,因为他的爱,而血染成河。
若他真这么做,他们也不能幸福,无法幸福。
那不是他想要的,更不是她想要的。
她是那样一个,为了他的壮志,宁可牺牲自己的女子。
她绝对不许他,以爱的名义,毁灭他人的幸福。
纵使他身为帝王,也没有这个权利。
所以现在的他们,都只能选择沉默。
甚至是分手。
这些,是现在的郎程晔,还不能完全理解的。
懂得这种辛酸,这种无奈的,天下间除了郎程言和莫玉慈,大概只有纳兰照羽、落宏天,和归泓等少数几个人。
即使他们全部联合起来,还是不够,远远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