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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那份冷戾的杀气,目光渐渐变得平静,透出一种从未有过的柔和。
“郎程言,你有没有想过,或许她,还活着。”
“你说什么?”郎程言一震。
“如果她还活着,你会怎样?”无视他眸中巨海狂涛般的激动,落宏天追问道。
“我……”
郎程言整个人不住地抖,说不清是喜,是悲,还是什么。
二十二年。
人生前二十二年,他从未有过这样激动的时刻,激动得他想大叫,他想从这里冲出去,向整个世界喊出深纳于胸中的话语……
会吗?
她会还在吗?
上天还肯再给他一次机会吗?
落宏天再没有开口,从他黑眸中那澎湃翻滚的狂潮中,他已经得到了答案。
爱,已深。
爱,已沉。
爱,已铭心刻骨。
郎程言,曾经我以为,这个世界上,凡是拥有权利的男人,都不会爱。
可是今夜的你,终于让我看到另一丝不同。
郎程言,我代表上天,来给你一次机会。
最后一次机会。
“去昶国吧。”他突然说。
“什么?”他呆呆地看着他,一时回不过神来。
“去昶国吧,或许那里,有你想要的。”
说完这句话,男子闪身,掠出了窗外。
郎程言,我落宏天一生,从不相助于人,更从不与人结交,言尽于此,已是我最大的限度,一切,还要靠你自己。
僵着身子,郎程言立于黑暗之中,想哭,又想笑,想笑,又想哭,那种巨大的,悲喜交集之感,没有亲身体会过的人,没有深深爱过的人,是不会明白的。
就像是一个人,长年累月蹲在地狱里,终于有一天,地狱之门微启,透出丝清澈的阳光,吹进了清新的风。
看到了,希望。
希望的力量是强大的。
它令人心振奋,甚至令人疯狂。
嚓嚓嚓嚓,心中的冰原,刹那间绽开一条条裂隙,融化解冻,汩汩地汇成河流,然后是洪流,冲击着他心中堆垒的高墙……
似乎是有所感应般,那幅平摊于桌上的画卷,忽然浮出一层薄薄的荧光,五缕淡彩轻漾摇曳,错综交织成一帧美丽而恍惚的光影……
颤抖着手指,落在那朵清雅的玉色莲花上,郎程言泣不成声……
慈儿,你还在吗?
你真的还在吗?
还在世界的另一个角落,安静地等待着我吗?
……
昶国。
涵都。
相较于烨京、觞城、浩京,这里,又是另一副景象。
街道平坦而宽阔,房屋方方整整,有棱有角,就像是统一画出来似的,看起来虽然异常整洁,却给人一种说不出来的压抑感。
汇宇宫。
末曜殿。
落絮飘零的杨槐树下,一袭青衣的女子,安静站立着,面无表情,眸色如霜。
最近一段日子,她都是这样,随便往哪里一站,便是半日,甚至更长,不知道吃饭,不知道睡觉,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比失魂落魄更失魂落魄,准确地说,是无魂无魄。
“冰灵。”一身红衣,衮袍绶带的男子走到她身后,嗓音沉寒。
徐徐转过头,她看向他,目光空洞。
“你在想什么?”定定地看着她,他徐徐开口。
“想?”她微微侧着头,原本清丽的面容,却显出几分病态的苍白,“……想?”
“世界在你眼中,是什么?”他盯着她,继续问。
“世界……?”她只是机械地重复,那双眼睛里,看不出一丝意念的流动。
淡淡地,昶吟天笑了。
无知无识,无欲无求,无心无念。
他要的,就是这样的莫玉慈。
就是这样的玉莲圣女。
身为圣女,本就不该有什么情感活动。
只是……
他最终的目的,却不是她心中那颗渐渐成熟的血莲之子,而是……
而是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想象不到的东西。
郎程言想不到,莫玉慈想不到,就连安清奕,也想不到。
死神想要的东西,会是什么呢?
我,也很好奇。
天快亮的时候,郎程言听到了一阵阵沉重至极的脚步声,从四面八方的街道,涌向自己所在的位置,更准确地说,是涌向天元宫所在的位置。
本来,北城客栈离天元宫就不甚远。
这么快?
收起桌上画卷,他走到窗边,凝眸往楼下的街道看去。
没有灯光。
黎明前的觞城,一片黑暗,却隐伏着汹涌澎湃的杀机。
扯扯唇角,郎程言悠然地笑了……\0
看来,这觞城之中,想当皇帝的人,真不止黎慕云一个呢。
折身回到房中,他上了床榻,盘膝而坐,开始催动天禅功,数只影蜂飞进来,围着他旋飞几圈后,嗡鸣着远去。
黎国,内乱已起。
只要他们刀兵相见,只要他们鱼死网破,他囤在边境的百万大军,可以趁势而入,直捣黄龙。
只可惜。
他到底低估了黎长均,低估了黎慕云,甚至低估了黎凤妍,更低估了一个庞大皇族传承百年的骄傲,以及黎国民众们,深深的爱国热情。
一个国家,绝不仅仅只属于统治它的皇族,更属于千千万万的百姓。
皇族可亡,民心难灭。
郎程言,你将在这座即将被你踏平的皇都里,习得你帝王生涯中,最为沉痛的一课。
天元宫前。
无数士兵齐刷刷地站立着,浓云密布地一片,却没有丝毫声音。
当黎明第一线阳光,斜斜投下之时,那两扇庄严而肃穆的宫门,终于咿呀而开。
出来的,是一个手执拂尘的老太监。
见到眼前情形,他竟然毫无惧色,抬眸淡淡一扫,尖着副公鸭嗓子道:“大清早的,这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