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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济却满脸沉思……浩京情势危急,按理说,铁黎应令他们调兵回援,可是关于此节,信中竟无一言半语提及,这,又是怎么回事?
“容……婉仪,京中情形到底如何?”
“有纳兰太子在,暂时无虞。”
“哦……”冉济与韩玉刚顿时齐齐舒了口气……原来有尊大神镇着,即便枭悍如九州侯,也心有忌惮,如是这般,反倒帮了他们的大忙。
“回营吧。”最后朝对岸看了一眼,冉济沉吟道。
六道目光交错,达成共识。三人旋即转身,朝宿营地走去。
入得军帐,屏退左右,冉济当即问道:“容婉仪,依你看,如今这情势,该如何行事?”
“将军若是不介意,请直呼我的名字吧,”容心芷不说正事,倒是先提了个小小的要求,然后话锋一转,“请将军设法送我过江。”
“过江?”冉济却是一怔……现在湘江江面整个儿被黎国的水军截断,莫说过江,只怕连鸟儿都飞不过去。
“心芷一定要去觞城。”目光坚定,神色毅然,容心芷无比果决地道。
……
“请姑娘容我一晚,可好?”思索良久,冉济正色道。
“将军若有难处,不妨直言告知,心芷愿尽绵薄之力。”
冉济略略一怔,就连脾气暴躁的韩玉刚,都不由抬起头来,定定地看了她一眼。
“请姑娘随我来。”不再客套,冉济起身朝旁侧走去。
抬手指向沙盘,冉济侃侃言道:“姑娘请看……这儿,是东岸,这儿,是北岸,黎国的水军,几乎截断了沿途数百余里的江面,若是强渡,恐……”
“能不能设法将其中几只军船引走?只要打开一个许口,心芷便有法子突破封锁线。”
……
冉济和韩玉刚对视一眼,对面前这女子,无形中又多了三分敬重。
“姑娘所言甚是有理,若是引开敌军战船,最为有效的方法,莫过于我们主动出击。”
“确实,”韩玉刚也难得地冷静起来,“若是我们佯攻,然后再佯败,让黎国水军追击,其封锁线自破。”
“那就这样。”不用一个晚上时间,容心芷直接敲定了战略战策,因为她深深明白,时间不等人,万一身在黎国的皇上出了什么事,她纵使有浑身解数,也挽不回败局。
共识达成,三人各去休息,准备第二天的“越江”行动。
万籁俱寂,夜色深沉,容心芷辗转难眠,披衣而起,缓步出了营帐,往江边而去。
哗哗的水声,在寂静的夜里听起来格外清晰。
默默立于岸边,任那湿润的夜风吹过脸颊,容心芷眸中一片清寂。
不知不觉间,她又想起了那个女子。
那个清丽纤弱,骨子里却刚韧内敛的女子。
她们相识的时间,真的很短。
第一次,是在皇宫最偏僻的地方,她一身鲜血,满脸冰霜,像是自地狱里之中绽出的血莲,那样的画面,让她的心,整个为之震颤。
再然后,是在玉英宫中,她为她治伤,看着她紧抿的唇角,忍不住阵阵心酸。
整整三天三夜,她昏迷不醒,年轻的帝王,也在宫门外伫立不去。
她是唯一一个,见证他们之间忧伤感情的女子。
当那个男人目视于她,问她“夫人如何”时,她就知道,这一生,再没人能走进他的心。
她记得他那双眼,饱含了太多的痛苦,太多的压抑,太多的无奈,太多的辛酸。
却仍旧蕴着无穷无尽的坚执,让她深深震撼的坚执。
所以,她选择了守护,替他安静地守护那个女子,直到她醒来,然后陪着她离开。
她也记得,最后决裂的那一晚,被踩碎的凤冠、响亮的耳光、以及那一柄,刺入她胸膛的,鲜血淋漓的长剑……
那些画面,太过残忍,太过悲凉,太过沉郁,让她不忍去想,却又忍不住去想。
月华皎皎,淡淡柔柔地洒落下来,映进她深湛的眸底。
夫人,您真的不在了吗?那样美丽,那样圣洁,那样坚毅,那样高贵,那样仁和,那样宽厚的夫人?
……
昶国。
绮柔夜风中,女子长长的发丝轻轻漾动着,清丽眉目,仿佛庭院里开得正好的黄花,也如黄花一般消瘦。
莫玉慈,我们这个故事里的女主角,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看到她柔曼的倩影了。
不过,她现在的名字,叫作……冰灵。
无魂无魄,无知无识的冰灵。
仿若一抹淡淡的剪影,贴在画栏之畔,丝毫引不起旁人的注意。
几步开外,银色衣袍的男子,已然注视了她很久。
这些日子,他一直在观察她,观察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但是她,实在太过安静,若说以前的莫玉慈,是一泓流溢的湖波,一泉灵动的溪眼,那么现在的莫玉慈,就是一块封冻的寒冰。
他,成功地扼杀了她所有的灵性。
传说,宿命无可更改。
传说,天命永世存在。
这是个悖论。\0
不过,传说如何,与他无关,他之所以囚其灵锁其魂,为的只是……
“二皇子。”一抹人影穿花拂柳而来,在他身侧停下,“郎程言被困觞城,生死不明。”
“哦?”昶吟天面无表情,嗓音却微微提高,“郎……程……言?”
这话,分明是说给某人听的。
极其缓慢地,栏边女子回过头来,目光空洞地望向他。
“郎程言吗?”昶吟天再次重复了一遍,看似在同身边之人说话,其实两道视线,始终凝注在莫玉慈的脸上,捕捉着她眉间每一丝神情的变化。
清冷。
除了清冷,还是清冷。
果然是,不记得了吗?
真真正正,不记得了吗?
……嗯,莫玉慈,若是你,亲眼看到那个男人,出现在这里,会不会,有那么一点点反应呢?
说实话,我还真是有些期待呢……
“……二皇子?”久久得不到他的回答,下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