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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胜的信任。
轻转脸侧,他不由感激地看了容心芷一眼。
对方回以他浅浅一笑,仿佛在说:“皇上,您去吧,您行的。”
踏前一步,郎程言昂首挺胸,豁亮的声音远远传出:“这,是你们的皇后,她,将听从你们的愿望,按你们的意愿,做你们想做的事,说你们想说的话,朕,绝不强行干预。”
他这话,四两拔千金,将所有的干系,都推到了文定慧的身上,可是心下却明白,文定慧并无治国之能,即使强行将她推上那个位置,她也只能求教于商达,如此一来,整个黎国仍然在他的控制之下,于无声无息间,完成权力的转换与交接。
希望,他的判断是正确的。
百姓们眼中疑色未退……他们该相信这个陌生的年青男子吗?他们该相信他们的眼睛吗?
这些日子在皇宫与觞城中发生的事,多半对外封锁了消息,所以,对于国家局势的变动,他们所知无多,他们只看到一队队身穿郎军服饰的队伍开进了觞城,他们只听到皇宫中那惊天震动的砍杀之声……
他们,只是寻常百姓,想过的,无非是太平盛世的日子,谁做皇帝,不要紧,谁治理这方天下,也不要紧,但是他们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们的将来,又在谁的手里。
挑眉朝文定慧使了个眼色,郎程言侧身退到一旁。
紧紧地抓着裙幅,文定慧慢慢走入众人视线的中心,单弱的身子却不住地发着抖……她不过只是一寻常后宫女子,连番惊变,已让她身心俱疲,更不知道要如何才能面对眼前之局面。
“本宫……”只开口说了两个字,她已然抖得如风中残叶一般,那接下去的词句,怎么也理不出个头绪。
微皱了眉,容心芷迈步走到她身旁,轻声安慰道:“不用怕,说些安定人心的话就好。”
安定人心?
对的,当下这局面,最需要的,便是安定人心。
“大伙儿……都回家吧,本宫,以性命担保,郎皇一定会善待你们的……”
以性命担保?
容心芷双眸一跳,便见郎程言也是面色甫变……早知她连这点应变之力都没有,还不如……
“不要相信他!”殿门之内,忽然响起一阵尖锐至极的高喊,“就是这个用心险恶的大安狗皇帝,谋害了皇上,谋害了二皇子,还要挟皇后,听从他的命令!”
事起突然,容心芷和郎程言皆是不明所以。
再看那喊话之人,竟然是一个身穿胄甲的普通士兵。
这是打哪儿杀出来的?
现场一片死寂。
那人面色涨得通红,高昂着脖颈,再次喊道:“是黎国的好男儿,就拿起刀枪,把这些大安贼赶回老家去!”
“把安贼赶回老家!”
“把安贼赶回老家!”
……
人群顿时骚动起来,此起彼伏的喊声响成一片。
郎程言面色倏变。
这样的情况,显然是他最不想见到的。
“唰”地一声,容心芷拔出长剑,便欲向那男子斩去,却被郎程言一把摁住。
“没用的。”帝王的双目出奇暗黑,危局已成,只能冷静对待,否则暴动一旦开始,无辜死掉的人会更多。
“这个人……”他尚未想出应对之策,那个士兵已经转过头来,满眸怨毒地盯着他,字字森然,“就是郎军的狗皇帝!大家一起上,杀了他!”
“杀了他!”
“杀了他!”
“皇上!”容心芷神情大变,再也顾不得什么,挺剑将郎程言护在身后……无论如何,皇上的安危,高于一切!
黑眸黯了黯,郎程言反而加大了控制她的力度,低沉着嗓音道:“绝不能动手!”
“皇上!”容心芷眸中满是疑惑,护着他步步往宫门内退去。
“冲……啊……”随着那士兵一声大喊,成千上万的民众,都陷入了疯狂之中,即使赤膊肉拳者,也朝着昔日那神圣无比的天元宫冲将进去。
“嗖嗖嗖嗖……”一阵密集的箭雨射来,最前一排百姓顿时纷纷倒地。
“杀人了!”一声破天的尖叫之后,整个画面彻底凝固。
滔天的愤怒如泛滥的江河,迅速从四面八方涌至,将所有人都卷了进去。
“谁让你放箭的?”呼地转头,郎程言目光森寒,像一头噬人猛虎般,盯着那执弓之人。
韩玉刚。
这个自入伍以来,始终本性难移的将领,再次以他的急躁莽撞,为郎程言种下莫大的祸端。
“末将……”韩玉刚张口结舌,明显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可是事情演变到这一步,已经……难以收场。
“郎贼杀人了!郎贼杀人了!”愤怒的喊声如惊天的巨浪,从人群上空滚碾而过,踩着死难者的尸体,蒙昧却又力量巨大的民众们,冲向了郎程言,冲向了容心芷,也冲向他们身后,那一个个手执武器的大安士兵……
无力地阖上双睑,任由自己沉入无边黑暗,郎程言,终究是扬起了手臂……
如果一切不可避免。
如果权力的交接,必须以血腥的方式才能完成,那么他,也只能接受这惨痛的结局。
悲呼声、利刃透胸的扑扑声,脊梁被踩断的啪啪声,还有无数稚子的哭叫,如重锤一般,敲击在他的胸膛之上。
不远处,斜靠在宫墙上的文皇后,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面色惨然如纸……为什么会这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谁能告诉她,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有人给她答案。
她想逃走,可是身上的凤袍,却时时刻刻都在提醒她,提醒她她是谁,提醒她她该做什么?
抬手拔下髻上发簪,她毫不犹豫地,朝着郎程言冲了过去。
这个阳光明丽的春日,或许比数个月前,那个腥风血雨的夜晚更加惨烈。
冷厉的风声直至胸前,郎程言却仍然沉默地站立着,一动不动,甚至连眼皮都没有抬一抬。
他明明,躲得过的,却并不想躲。
因为他清楚,以她微弱的力量,根本对他造不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
如果她的愤怒无处消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