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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一,你爸临死前,对吴萍说了一句话。”
如若苏一还有两分清晰,她现在最关心的便是有关她父亲的一切。
显然,苏一的反应是他们都乐意看到的,苏一在听苏刚提到父亲时,语调沉痛却吐词清晰地问:“什么话?”
泪,泛滥难收,像决堤的洪。
苏刚定了定心神:“他说:告诉苏一,要好……”学着苏正的语调,这是句苏正没来得及说完的话。
话没说完,他就咽气了。
苏一哭得更伤心了,止抑不住,嘴唇蠕动,浑身颤栗。
“苏一,你知道他未说完的话是什么?”
她摇头,又很快地点头。泪眼朦胧,作为父亲,他一定想说,“告诉苏一,要好好的活下去。”苏一呜咽着想到这几个字。
苏刚眼睛泛红。
“一一,不能让你父亲失望。他希望你可以坚强地活下去。”
“坚强……”
父亲是她的天,是她的地,她一直认为:父亲一直会活下去。可这一天突然就来了,她失去二十多年来相依为命的父亲,成为没有父亲的女儿,不再有父亲的庇护,不再看到他严厉的眼睛,不再听到他低沉而饱含父亲的声音……
他去了,可她还是不愿相信,游走在信与不信之间。
“伯父,我想见他。”
“你真想见,你真能坚强地接受这个现实?”
苏一又忆起了那天夜里,她在门外听到的对白,这么多年来,苏正为她牺牲了很多。为了苏一,放弃想做作曲家的理想;为了苏一,丢掉了在歌舞团最心爱的工作……
做一个有为的作曲家,曾是苏正年轻时最大的梦想。
直到那天,苏一才明白,为什么小时候苏正一次又一次逼她学钢琴,原来她的身上寄托了父亲太多的希望。
“让我,见见他吧……”
苏刚沉重的点头:“好,我现在就带你去。”
慕超和张大妈都在门外,只留苏一和苏刚在屋里说话。这个时候,苏刚是苏一最相信的人,到底是血浓于水,没有了苏正,苏刚一家就是苏一最信赖的人。
上了慕超新租来的轿车上,苏一不再说话,只是默默地流泪,她不想再哭,可泪就是不听话。
殡仪馆里,苏刚、慕超陪苏一进到冷冻库里,在尸体存放床上,覆盖着素洁如雪的布。慕超和苏刚相继退离了出去。
苏一久久的凝视着,她不想承认,可所有人都说她的父亲走了,离开了这个人世。她不愿接受,却又在现实面前被迫接受,手颤抖地伸出,近了素布前,想要揭去,却又不敢,一番犹豫,终于掀开了尸体上的白布,露出一张熟悉的容貌。早有殡仪馆化妆师,恢复了苏正生前的模样,抹有胭脂,红润如昔,就像他不是死了,只是睡着了。
“爸,爸……”苏一缓缓地蹲下身子,看着面前的苏正失声嚎哭。
她敬爱的父亲,离开了,不在了,就长睡在她的面前。心,空空荡荡,仿佛里面不再有人居住;头脑,又这样的挤挤满满,全是关于父亲生前的所有记忆。
不知哭了多久,她就这样静静地陪着已经死去数日的苏正。
在这冰凉的太平间,在这寂寞的太平间,只有她和他的父亲,就像她年幼时的记忆只有他们父女。
这,或许是她这一生最后一次与父亲的单独相处。
时间在静默,她有回忆与现实中徘徊,像小时候那样乖巧地呆在父亲的身边。
她近乎呢喃自语:“爸,你要好好活着。我一定会好好活下去的,你一直希望我能继承你的理想,做一个作曲家,爸,我答应你,我会回法国继续完成学业,不再让你失望,不再让你伤心……”
父亲死了,可他活着时的心愿还在,对她的期望还在。
拭干眼角的泪,苏一从地上站起来,忘了伤脚的痛,再大的痛,也比不了她心头的痛。
在冷冻室呆了很久,可她却感觉不到寒冷,心在冬天,外面再热,也感觉不到温暖。
刚出门,苏刚和慕超就走了过来:“一一。”
苏一很平静,二十多年来从未像现在这样冷静:“伯父,我妈……她现在好吗?我想见她,和她商量一下如何处理爸的后事。”
听苏一这么说,苏刚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你妈在第一医院,我陪你过去。”
花城市第一医院,重伤布区。
吴萍躺在病房里,醒过来时,已经是交通事故的第四天,她受了严重的内伤,历经了三天三夜的危险期,她远在北方的大哥、侄儿不远千里赶到了花城市。
苏一喊了一声:“妈……”
吴萍的眼泪就止不住的涌了出来:“一一,我对不住你。如果不是你爸在那紧急的关头护住了我,死掉的就是我……为什么不是我死,为什么是你爸,为什么?”
“妈,爸……希望你活着,让我们替他好好地活着。”
“一一……”
吴萍抓住苏一的手,无论是她和苏一,现在是最痛苦的人。她默默地喜欢了苏正近二十年,光明正大地做夫妻还不到半年,可他就这样去了。
“妈,爸过世快一周了,是时候让他入土为安。我从未处理这种事,想问问您的意思,爸的后事怎么办?需要开追悼会吗?”
“你爸这一辈子,最喜欢清静,让亲人们送他就好了。”
苏一点了点头:“既然妈都这么说了,我和伯父就按你的意思做。”
苏正的葬礼办得虽不隆重,却也并不冷清,苏刚一家三口,还有苏正在少年中心时认识的一些艺术特长班老师,更有如意园里寻常往来亲密的邻里,在这个周末都一一聚到了殡仪馆里为他送行。
苏一和吴萍换上了一袭黑色的丧装,吴萍坐在轮椅上,苏一站在她的一边,接受所有亲友的吊唁。
下午一点,殡仪馆工作人员将苏正的尸体送入了火葬箱,不久之后,苏一从工作人员手里领回的是一只白瓷莲花骨灰盒。
因为吴萍伤病在身,将骨灰盒送到花城公墓园的事就交到了苏一和苏刚去办。
苏一看公墓园看守工人,将苏正的骨灰盒安放到墓园里。墓碑是一早就由苏刚和端木竞定做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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